民间的奸悍无赖之徒,必须要有他的归容之处,最好是能惩治之、感化之,改变他的本质。
此辈在经济上,就是所谓“无赖”,他不能勤事生产,欲惩治之、感化之极难。只有在军队之中,规律最为森严,才可能约束他,使之改变当今社会也存在类似情况。
这种人在军队里呆上10年到20年后,已经过长期的训练,大多数人的本质会改变,可以从事生产,变做一个良民了。
这也是从北宋开国到南宋灭亡,终宋三百年没有爆发大规模农民起义的一个原因之一。就算有反,也没出去一省之地。
遇饥灾之年,收乡壮以充禁军。想想,年轻的刺头儿都被收走了,老百姓还怎么反?
而从经济上说,本来就宜于分业,平民出饷养兵,全不过问战事,对经济建设是有益无损的。若实行府兵制,则举国皆兵,实至今日乃有此需要。
可兵若真能御敌,平民原不需全体当兵。所以说,募兵之制,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有其相当的价值。
大宋立法有其深意,只不过所行不能副其所期,利未形而害已见罢了。
而刚刚说到番戍的问题,兵力的逐渐,番戍之制使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不便于指挥统驭。
而兵士居其地不久,既不熟习地形,又和当地的人民没有联络,三年番代一次,道途之费却等于三年一次出征,劳财何其之巨?
更重要的是,每逢水旱偏灾,又多以招兵为救荒之策,于是兵数递增。
宋开国之时,不满20万;太祖末年,已增至37万;太宗末年,增至66万;真宗末年,增至91万。
仁宗时,西夏兵起,增至125万。后虽稍减,仍有116万。
欧阳修说:“天下之财,近自淮甸,远至吴、楚,莫不尽取以归京师。安然无事,而赋敛之重,至于不可复加。”
养兵如此多,即使能战,也存在危机,何况并不能战,对辽对夏,都是隐忍受辱。
好吧,说远了,只说对盐改的影响。
上面已经说了,大宋番戍和后世正好相反。
后世华夏也有轮转番戍,但是,后世轮转的是将领。也就是说,几大军区司令,包括基层军官升迁调职,动的是官,而不是兵。
但大宋正好反过来,动的是兵,而不是将。
三年番代,士兵刚熟悉地方戍卫,就被调走了,劳身劳财不说,也确实不利于防卫。
而如此一来,如果推进盐改,将门要打好招呼的就不是某一个节点的将领,而是几乎要和整个西北的将官达成一致。
再者说,西军几代严整,军力强盛不假,但这也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