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仕族持田自重。
把土地的问题单拿出来,北宋现在的情况与明末很像,仕族官身不交税,不纳丁。大量的农户依附仕族,致使农税锐减。国财不振。
举个例子,大宋最近的统计人口,全国在籍百姓是两千万户,有民四千万。平均每户才两个人。
而依唐奕这么多年的了解,大宋绝不止四千万人口,起码要再翻一倍。也就是说,有四千多万的“隐户”。
隐去哪里了?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都隐到仕族大家之中了。
不过,好在大宋有商税,朝堂也没烂到根子里,比明末好上很多。
吴育见唐奕脸色不善,以为唐奕为征不来丁的事情闹情绪,急道:“大郎放心,朝廷对通济渠用丁估算不足,一会儿安顿下来,老夫就写信回京,上请陛下,再征丁壮。”
唐奕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有劳相公了!”
他想的远比征丁更多,北方仕族这颗大瘤子,早晚得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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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舍农宅虽是简陋,但也没有人拣。将就一晚,第二天唐奕还想同沈括沿着通济渠新址再往前走走看看。
吴育不用跟着他,再说,吴育也没心思跟着他了。
他想好好在工地上呆几天,看看河工之务有什么还需要朝廷出力帮忙的,有一个直观的印象,好一并上报。
唐奕自无不可,正好他去几天,回来的时候,吴育也看的差不多了。
把萧巧哥留在这边,唐奕与宋楷、沈括等人一同上路,四五天才回来。
而回来的时候,六七个大小伙儿子那叫一个狼狈,一身衣袍破破烂烂,还满身的泥水。
吴育看的直犯嘀咕,“就去勘个河,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宋楷摸了把脸上的灰泥,“幸好您老没跟着去,这几天我们都成野人了!”
可不快成野人了呢?勘河又不是走大路,是沿着汴水一路向上。
这么多年,黄河接连泛滥,殃及汴水,这一段河道多是淤积、泽塘,好走才怪!
吴育轻笑,也不怪他恬燥,转向唐奕,“都看好了?”
“嗯,看好了。”
“可有什么需要老夫上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