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敢一战,我敢!
“黑、骑、营冲锋!!”
黑骑营上下早就心领神会,辽兵气势无存之时,正是一鼓作气之机。
“杀!!”
嗒!
一骑一步。
嗒嗒嗒
百骑百步!
五百恶骑马势由缓入急,朝着百丈之外的十数万辽军,冲了过去!
早就被阎王营冲破了胆,被申屠鸣良吓丢了魂的辽兵辽将本就全无气势,如今敌骑竟不退反进,怎不骇然!?一个个眼珠子没掉出来。
宋人疯了!
可是,不管是疯了也好,胆大也罢,可有人敢应战否?
没有!
溃!
大溃!
输了兵胆,就算是十数万之众,也与待宰之羊无异。
就像冲入羊群的恶狼,所过之处,辽兵无不潮水般避让。
虽深入敌营,可黑骑营身前十丈无一兵一将敢于近身,无一刀一兵敢于正面一碰。
不管耶律洪基、萧古浑如何呼喝,如何指挥,然而溃军已经不足一战。
————————
阎王营所在,古北关城上,王德用、耶律重元,无不大喜。
申屠鸣良五百退万军,他居然干成了!!
“兵呢!?”
“兵呢!?”
王德用急的面色通红。
现在不消太多,有三万兵马配合申屠鸣良,辽军必败!
——————
场中。
申屠鸣良已经管不了别的,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一边狂冲,死死盯着一个方向,那里是大辽的将台。
心中亦是不断给自己打气——冲
冲到台下,斩旗杀将。辽军再无敢战之心,阎王营有救了燕云就有救了!
“整队!!整队!!”
“稳住!!”
那边耶律洪基亡命大吼,可是收效甚微。
勉强稳住将台左右的御前侍卫,心下稍安。五百骑就算再勇,也冲不到这里,只要给我时间,整军再战,那道关城,必破。
而这时,申屠鸣良领五百骑已经冲到将台之前二十丈。
若是细看就会发现,黑骑营已是强弩之末,马背上显有人再挥舞大棒,全靠马势、重甲一路向前撞。
眼见将台之下越来越密集的辽兵,知道不可能冲得过去,申屠鸣良急得撕心大叫:
“吾乃!宋将”
“可敢一战”
回答他的,是大辽御前死士,用人堆出来的屏障。
脑中猛的一轻,眼前瞬间清明。
身形一侧,腰间使力,右臂抡圆:
“开!!”
瞄着将台之上那个衣甲最鲜亮之人,把手中狼牙棒就抡了出去!
申屠鸣良眼眶欲裂、血目圆睁,必杀一击,全看天意!
然而,天意不亡耶律洪基!
狼牙重棒携申屠鸣良搏命之势,直飞点将台。
轰!!
一声巨响,却是没有把大辽皇帝砸于棒下,点将台的一角轰然粉碎。
耶律洪基砰的一声坐在地上,看着离脚边不足三尺的大窟窿:
“救救驾!!”
霎时间,潮水一般的侍卫把耶律洪基挡在了申屠鸣良视线之外。
可惜
申屠鸣良绝望地气势一散:
“吾乃”
“吾乃”
“吾乃宋将申屠鸣良”
“契丹”
“髡儿!”
“可、敢、一、战!?”
说完这句,申屠鸣良马势一停,五百骑士随之站定
黑骑营,有如五百座钢铁丰碑:
不动!
不语!
不杀!!
可是,十丈之内,依旧空空如野。
十数万辽军无一人近身,甚至,!无一人敢直视!
这时,耶律洪基茫然远望:
北古关上,烟尘再起。
关门洞开之处,宋旗、龙旗
一个大大的“狄”字帅旗,随着潮水一般的大宋步卒
向关处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