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问为什么会乖乖给钱,雅间之外却是传来响动。三人望去,只见堂倌引着一团火红进来。
“三位东家,香奴姑娘到了!”
曹佾和潘丰对视一眼,心说,还真让唐奕给叫出来了?
而依旧红衣似火的冷香奴一进来,却是没有往日笑颜如花的脸色,一张绝美容颜冷冷地摆着,宛若冰霜一般盯着唐奕。
“来了啊!”唐奕轻笑着,略带几分释然,拍拍身边的坐位。“快,这里坐。”
“公子有令,奴奴怎敢不来?”
冷香奴一边落坐,一边带着怨气地回话。
这疯子两个月不来,来了就又是这般霸道,竟把她叫出凝香阁坐陪。真当她冷香奴是寻常花伎了,可以呼来喝去?
但怨气是发了,可那疯子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那般恼人的神情,斜着眼睛看着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让张晋文给你送钱,怎么不收?”
冷香奴一翻白眼,这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这时才想起来问。
“无功不受禄,奴奴可不敢随便拿公子这么大一笔钱。”
唐奕顿了一下,本想说这是你应得的。
冷香奴提前告知他银币换铜之事走漏了风声,只这一点,为朝廷,为唐奕挽回的损失绝不是那十万贯就可以衡量的。
可是,话到嘴边,唐奕又犯起了贱,一挑眉头,“你看看”
“怎么就不敢拿了?不是你说的,咱见天地往你那儿跑,却没花过一个大仔儿。”
“哟!”冷香奴轻佻地拔高了调子。“爷还知道呢,真是难得。”
“只当爷是真忘了呢!”
唐奕登时眼睛一立,“这点事儿我会忘了吗?只不过,咱是想效仿柳师父,也能眠花宿柳而不染黄白,那才是人间佳话嘛!”
“可惜啊!”说到这里,唐奕也挑高了调门,有意挑衅。“我就算是柳七公,姑娘却不是谢红英。”
“臭美什么?”
冷香奴恨不得挠花了唐奕的俊脸,这坏胚总有本事几句话就勾起人的火气。不由银牙轻咬,恨恨出声:“就不要你的破钱,怎地!?”
“嘿!”唐奕也顶起了牛。“可是当天你自己说的,谁出的价高,谁就可得姑娘垂青。怎么,咱把钱给了,你自己不要,现在却反过来怪起我来了?”
“你”
不等冷香奴反驳成句,唐奕已经是啧啧出声,把她堵了回去。
“啧啧啧,这才听你几首曲子,就老大的不愿意,要是真睡在你屋里,还不把我编排到阴沟里去?”
冷香奴杏眼一瞪,“还垂青?你倒是来呀?”
“我敢让你入帐,你敢睡吗!?”
“呃”
有点生猛,唐奕接不下去了。
“哼!”看唐奕吃瘪的样子,冷香奴甚是得意,嫌弃地看着唐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