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冲到一半儿,又有城里的仆役追着贾相爷过来了。
“不好了,相爷!!”仆役拦住老贾就不让他走。
“癫王殿下正在军营那边发火儿呢!!”
“谁也拦不下来,您快去看看吧!!”
老贾眉头一皱,心说,刚过完年头一天,这无赖发的什么火?
可是,也只是想想,躲唐奕这个无赖还躲不及,谁管他发不发火?
“由他疯去便是!”
说着,继续往家奔,一心只想打孩子。
可是,打发走一位,还没到家,又来了一位
这回指名道姓让贾昌朝过去。
这回老贾没躲,他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家的方向,只得掉头随仆役朝军营的方向而去。
一进军营,就见五万多军汉一个不少的站在演武场上。
而将台之上,唐奕正挥舞着长鞭,玩命地抽打着两个绑的结实的汉子。
老贾走到近前,定睛一看,登时一惊,急忙大吼:“住手!!”
说着话,拦在唐奕身前。
“你这是做甚!?”
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新城管涯州公文往来的两个使吏,现在也算是他的手下。
打狗还得看主人,在军营里打他手下的屁股,这就是打老贾的脸啊!
“老夫治下若有偏差,也当由老夫自己来教训!”
老贾火气不小,不管怎么说,唐奕这事儿办的有点过分了,让他贾昌朝以后如何治理属下?
可惜,唐奕显然气的不轻,根本不理老贾那回事儿。
而且,看到贾昌朝,脸色更是难看几分,哗啦一声,把一纸公文甩在贾昌朝脸上。
“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老贾怔了一怔,终还是没有和唐奕计较,拿起公文一看,也是一惊。
“这”
“这什么这!?”唐奕气疯了。“初六就接到的公文驿报,为什么没告诉我?”
那公文上是一封战报:
“大年初一,交趾海匪袭扰昌化,掠民三百户,烧屋两百间,死伤城民千余。昌化黎官松嘎全家遇难!”
昌化城被海盗屠城了!
“这”老贾还真答不上来,因为这张公文他也是现在才看到。
询问地看向那两个挨打的小吏,“怎么回事儿?”
二人蜷在将台上,一脸委屈。
“小的只当年节大假,反正也无甚大事不好惊动相公与殿下”
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唐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鞭子直接就抡了下去。
“狗东西,什么是大事?”
两人被打的嗷嗷直叫,却是滚都不敢滚动一下,生怕再触怒了唐奕。
可是,心里却有不服,昌化城里都是黎族南獠没有汉官,亦没有癫王殿下的产业,被海匪劫了就劫了大过年的,要是这点儿事就去惊扰唐奕,那你才是真该怒吧?
“殿下,且住手吧!!”
贾昌朝现在已经捋出来了大概,劝阻之声却是缓和许多,没有了怒气。
凑到唐奕身边,低声道:“打给松侬父子看,老夫也是理解的,可是”
下面的话没说,意思是差不多得了,给我留点面子。
“呵”
“相公当我是打给别人看的?”唐奕轻蔑地笑了。
淡淡地剜了贾昌朝一眼,看的老贾脸色发白。
“相公!”唐奕压低了声音,只二人听得到。“就冲这次坏我大事,老子杀了他们都不多余!”
然后不再理会地上瘫着的二人,看向将台之下的五万涯州军。
“松侬!!!”
“松吉!!!”
“给老子滚出来!!”
台下的五万兵丁略微一怔。
说实话,连杨文广、曹觉等人都不知道,咱们的癫王殿下这闹的是哪一出。
昌化被劫掠,损失最大的就是松侬部。刚得了个便宜,还没坐热,就让海匪劫了。
按常理来说,唐奕这个时候应当安抚才是
可是,唐奕这语气,听着倒像是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