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已经接受了耶律洪基的说法,大有再次舍身,让耶律洪基利用一次又如何的感觉。
对面的耶律洪基心头又是莫名揪心,萧母的话可以说已经把唐子浩堵死了,接下来他想怎么做,说什么话,唐奕也再没有了阻拦的理由。
可是,说到底,耶律洪基还是一个重感情的至性之人,为了大辽行君王本分不代表他就是冷血,更不代表他可以忘义。
在内心深处,耶律洪基还是记着萧母这份情的。
“陛下”辽臣见皇帝又有摇摆,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
小声道:“国事为重,不可妇人之仁啊!”
“哎”耶律洪基长叹一声,心道:姑母,侄儿得罪了!
先是看了眼唐奕,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神情,随之双拳猛的一抱,朝萧母、萧惠一拜到底。
“大”
下面这话全句是:“大辽感念萧家之恩,永世不忘救国之情!”
只要这句一出来,那今天就算成了,那颗怀疑的种子也算是种下去了。
可是,偏偏就是这句,偏偏就是耶律洪基认为已经是没法出言阻拦的唐疯子,又他妈出来搅局了。
“原来你还是你!”
唐奕冷不丁的一句把耶律洪基说的不由一愣。
停下动作,“什么意思?”
只见对面,本应已经败下阵来的唐奕居然露出一抹耶律洪看不懂的笑容。
“你还是你,没有变”
唐奕一边说,一边在甲板上缓缓踱步,有意无意挡在了萧母身前。
“见面之前,小弟还在想,大辽皇帝还是不是奕十几年前认识的那个耶律洪基了?”
“大胆!!”
辽臣听不下去了,当着大辽君臣的面直呼皇帝名讳,此为大不敬。
“闭嘴!”耶律洪基一声厉喝。“让他说下去。”
看着唐奕,一脸凝重,与其说成竹在胸不在乎唐奕再耍什么花样,倒不如说耶律洪基更在乎他在唐子浩心里的形象。
“朕很想听听,大辽皇帝与耶律洪基有什么不同。”
“十几年前”
耶律洪基有问,唐奕自然有答,淡然开口似有追忆。
“十几年前的耶律洪基目光短浅,为了点岁币就中了我的奸计。”
“十几年年前的耶律洪基色欲熏心,为了女人与奕怒骂。”
“十几年前的耶律洪基”唐奕直视一船之隔的耶律洪基。
“是个纨绔,只想得位弄权,却不思国之大局。”
“可是,十几年前的耶律洪基有情、重义!是朋友!”
“原本我以为那个耶律洪基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大辽皇帝。”
“一个权谋于胸、家国于掌、是非从利的好皇帝!!!”
“可是,你今天能说出这番歉意之词,奕,很意外!”
“更感欣慰!!”
“”耶律洪基一阵无言。
确实,他不应该和唐奕说什么各司一国,更没有必要谋求萧母的理解。
有此话不用说,而说了,不是在安抚别人,倒象是在说服自己。
自嘲一笑,“怎么?子浩是不是觉得,朕不论怎样都不像一个你说的那种好皇帝?”
“不!!”唐奕缓缓摇头。
“人之不仁,不足为友。”
“臣之不仁,不足存忠。”
“君之不仁,政必暴虐!”
“耶律大兄心中尚有仁义,知是非廉耻,奕很敬佩,甚感欣慰。”
“有情有义之人才配做老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