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庭燎烧的红火,一帮孩子围火点着竹枝,以老祖君为首的一众男丁则是坐在廊下。
“老九来的正好。”六伯一见吴宁,立马拉到人堆里。
“你家祖君啊,算不过来账了,你赶紧帮着算算!”
老头儿一听不乐意了,“谁说老夫算不来?比他个娃子强!”
“算啥呢?”吴宁一到自家人堆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炭窑的利账。”三哥接道,“这不得分炭厂的红利了嘛。”
“可这”嫌弃地看了眼祖君,“钱太多,咱们这位老爷子算不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唯独祖君臊的老脸一红,照着三哥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
“别当上了岁数,老夫就不能揍你!”
气恼的把账本往吴宁面前一推,“给你给你!你五伯记这个烂账,鬼才看得明白!”
五伯一听,“爹,咱往年不也这么记的吗?”
“嘿!!”老头儿一瞪眼,“我是你爹,还敢顶嘴!?”
“”
吴宁笑着接过账本,心说,这老头没钱生气,是有钱也生气。
可翻开一看,好吧,不怪老头儿气不顺,五伯字都认不全,他记的账确实难看。
闷头细算,足足鼓捣了半个时辰。
“嚯~!”
“今年端是不少啊!”
大伙儿一听,都来了精神,“多少?”
吴宁端着账本细算,“原本咱是三个窑口,入冬之前又起了四个,一共是七个窑孔。”
“到小年二十三,整出了二百一十窑炭。加上圭粉,差不多17万多斤成炭吧。”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
要知道,就下山坳原来那三口破窑,就算炭料足的年景,一冬天能烧个两三万斤炭就算不错了。
今年一下子就涨到了十七万斤,陈家庄那大窑厂也赶不上咱这一个零头啊?
吴宁继续念账。
“到年前,窑上还存了两万来斤炭粉没来得及压制,剩下十五万斤都卖了,得45万钱。”
“去掉人工,还有过年全坳子的采买,差不多剩三百贯。”
“啊?三百贯?!”大伙儿都有点不信了,“那炭料钱呢?”
“九郎别忘了,还有炭料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