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夜深了,歇息吧!”
武则天这才发现,天早就已经黑了下来,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明天婉儿与房州去一密函,暗中把吴九郎严加看管,待太平返京之后,秘送回京!”
“”
上官婉儿一怔,脱口而出,“圣后终于”
“终于什么?”武则天反问一句,“你是不是想说,终于不再心慈手软,妇仁之仁了?”
“婉儿不敢!”
“呼。”武老太太出长一口气,又从箱中拿起一张奏报,倚身看了起来,“婉儿尚不成器,是不会明白的。非是仁慈,而是不得已罢了。”
微微抬头,“若非万不得已,我依然会留着那对舅甥,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圣后!”上官婉儿一边拾起散落各处的奏报,一边道,“圣后还是忘不了当年旧案?”
“不是忘不了,是必须不能忘!”
“可惜”低头看着奏报,“现在却不得不把这个孩子拿下,他也看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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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奏报,武则天整整看了七天。
七天之中,老太太不上朝,不见外臣,除了吃饭睡觉,就抱着那口箱子细心研读。
越往下看,武老太太越心惊,若非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之手。
更不敢相信,贺兰敏之居然能把吴宁教导到这般恐怖。
越往下看,越加觉得,吴宁不可留,老太太甚至已然动了杀心。
终于看到最后一页,武则天却是茫然一怔,随之一阵慌乱,然后是暴跳如雷,最后
“上官婉儿何在!?报房州,留那混蛋”
“暂且苟存!!!”
最后一句“暂且苟存”,老太太都是带着颤音儿吼出来的。
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吴宁”
“早晚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