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峒也意识到刚刚误会穆子究了,赶紧满酒赔罪,“先生莫要与我这糙人一般见识,来来来,某家自罚一杯!!”
“国公客气,不必介怀。”吴宁此时也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缓声对众人道:“子究再与诸位说几句心里话,我来,职责所在是整治长安风貌,而不是来挡各位的财路的。”
“至于陛下执掌天下,胸怀浩荡,只要各位不与她老人家添麻烦,只是几块地皮的小事,想来她老人家也不会与各位功勋之家为难。”
“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众人连连点头,
心中暗叹:你看看人家穆子究说出来的这个话,怎么就这么中听呢?办事儿也是一流。
再看看角落里窝着的程伯清、长孙元冀和唐俊,大伙儿直砸吧嘴,差距太大了。
“有子究先生这句话,我等也就放心了。”
杨承佑应承着,“不过,兹事甚大,我等在家里也非说一不二的角色,到底停工与否,还要与家中商量之后,方有定论。”
“所以,子究先生可否等上一等?”
好吧,话说的都漂亮,可是在坐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穆子究话说的再好,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让大伙儿停工,配合他的工作。
至于到底要不要听他的,仍需从长计议,看看再说。
“无妨!”
吴老九也不急,他也没指望仅凭几句话,就把这伙人忽悠住。
之所以跟他们这么客气,一来正如他所说,他来的主要任务是整治城造的,包括武则天让他连带收拢门阀在内,都没有和他们翻脸的必要。
况且,如果真的要重修长安下水,那也必须得到世家的支持。
你想啊,下水道东挖一条,西挖一块儿的,难免要经过谁的宅子谁的家。平白无故的,谁又愿意让人把家宅挖个底儿朝天呢?
所以,这个事儿,益软不益硬,益缓不益急。
况且,吴老九心中冷笑,我看谁绷得住,谁停谁是孙子!
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吴宁也好,各家来的人也罢,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此事。
大伙儿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倒也没了之前的紧张气氛。
其间,由武崇训牵头,李峒、杨承佑做主撮合,吴老九与程伯清三人互敬美酒,也起码达到了表面和气。
这其中,感触最大的是王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