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虽然城中又多了一万人,可是,吐蕃还是十万大军攻城围困,战事也依旧不容乐观了。
在李瓘看来,吴宁的到来,可谓治标不治本,并没有彻底解开阳关之困。
对此,吴宁只是淡淡一笑,“李将军放心,他们查不出来!”
李瓘愣在那里:“什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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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瓘所言,吐蕃王赤德祖赞当然不服气。
十万人打了一个月,一个阳关都没有打下来,他能服气吗?
回过神来,也一定要继续刺探,看看到底是不是河州的三十万大军到了。
结果,探马撒出去一整天,回来一报,赤德祖赞心都凉了。
“启禀王上!向南百里,皆有周军痕迹,当是河州驰援无疑。”
“启禀王上!大雪山小径一线,发现周军骑兵足迹,粗算,不下于六万骑兵。”
“不下六万?”连大相噶尔赞婆这回都觉得,那应该就是河州的三十万周军了。
“启禀王上!营外十里,有周军探马活动,且数量不少,至少千骑。”
“”
听到这里,噶尔赞婆二话不说,“撤兵!”
这光探马就有千骑之数,那还猜个屁,必是河州的征西大营倾巢而出。
跑吧,赶紧跑!
他们区区十万人马,哪里是人家三十万大军的对手,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一夜之间,吐蕃大军彻夜急撤,沿着大雪山的来路,准备撤回吐蕃境内。
李瓘、林羽堂静立在阳关城头,看着远处的十万吐蕃兵卒撤退之时卷起的漫漫沙尘
心中,嗯,无数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老帅林羽堂自认为熟读兵书,深习战阵,兵法奇谋信手捻来。
凭他八百老卒守阳关八天,就足见其领兵之才。
李瓘也不差,能主政大周的西大门,独掌阳关、玉门关两关军务于一身,也是个用兵如神的良将之选。
可是,跟这个吴老九一比,没了,直接比没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哈!
这家伙来了之后只用一天,就把吐蕃人吓跑了,这让二人的老脸往哪儿搁?
“唉!”
李瓘长叹一声,想找回点面子,故意大声地对林羽堂道:“可惜了!”
林羽堂不知其何意,“可惜什么?”
李瓘道:“可惜月前,老帅奇袭敌营之时,未有援军在此。否则,哪还能让吐蕃人来了又去!?”
李瓘说的还真是实话,那个晚上,火烧敌营,阳关若有兵马,只需趁火冲营,吐蕃必败,也没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此时,李瓘瓢了一眼吴宁,把声调拔得更高:“老帅只用十名老卒,便烧了敌营,此等奇功,千古难觅啊!”
李瓘那意思就是:
你穆子究这点骗术都不算什么,和老帅十人袭营能比吗?
“”
对此,吴宁当然知道李瓘在吃味,不过,也不与他争辩。
看着吐蕃人撤退的方向,说了一句:“李将军放心,来了,就不可能让他回去。”
“嗯?”
李瓘与林羽堂皆是一愣,“什,什么意思?”
只见吴宁回过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说,既然有胆犯我中原,那就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
“吐蕃这十万人马,回不去了!”
“什么!?”
二人皆是错愕,不知道吴宁这是哪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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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吐蕃大军趁夜退去,又恐大周兵马涎尾追来,只能连夜奔袭百里。一直到眼看就要进入大雪山险径,这才放缓行军,长出了口气。
赤德祖赞与噶尔赞婆惊魂未定,他们实在没想到,大周这回动了真火,竟让河州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却是有些过分了吧?
“大相!”赤德祖赞气愤难平,“周廷这次,怎么如此大动肝火?我们是不是依原计划进逼河州?”
“”噶尔赞婆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
原本是打算声东击西,周军要是驰援阳关,他们就去打河州。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周廷没真动怒的情况下。
现在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万一他们追着他们的屁股打,那还打个屁的河州,能不能跑都是个问题。
再说了,中原人用兵一向诡诈,万一河州还有兵马呢?那不就撞到了铁板上?
“算了!”
噶尔赞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奔波数月,大军早已经疲惫,不如回师王都,休整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