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清秀少年人自金顶之下哒哒哒的快速往上跑,杜仲凝神看去,只见这跑上来的少年正是掌门的关门小弟子安河。
他这次来的时候身着黑白两色的无极宗广袖校服,背上没再背着大刀。
杜仲身旁那人见了,笑道:“你慢点。”
慢?遇到这种美事了怎么能慢得下来?
安河本来是正在被师兄盯着抄书的,但刚刚突然有人跑过来跟他讲有人找,是个叫杜啥玩意的,天玄派灵草堂的。
安河抄书抄的正头晕脑胀,愣了片刻才啾啾一拍脑门想起来,那杜啥啥不就是之前交情还不错的顾师兄的师尊吗!在秘境中还关照过他的杜前辈!
他之前还邀请过顾师兄来找他玩呢,但自上次天玄一别好久不见了,他当时临走的时候看着顾师兄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还为此担心了很久呢。
既然现在来了,那肯定就是一切安好,杜前辈带着顾师兄来拜访他了。
安河正抄书抄的心烦,没想到竟遇到了这种天赐良机,当下嘿嘿一笑扔了笔就要跑出去。
盯着他的那位师兄见这小子一跃而起本来想训斥两句,但没想到居然是正事,只好卷了卷书卷作罢,看着他急匆匆的跑了。
“大师兄!”安河开开心心的一路跑上金顶,已经准备好的对杜前辈和顾师兄的问候,在一抬头看见杜仲的一瞬间噎在了喉咙眼里。
一句“你谁啊”在他唇齿间饶了三圈,最终被谨慎的咽了下去。
他抬眼细细打量了杜仲片刻,慢慢的竟从五官中看出些熟悉感来,便伸手搔了下头,呐呐的问道:“杜前辈?”
真是难为了安河还能认出他来,杜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应道:“恩。”
人总是容易关注外貌的,先前杜仲看着年岁不小,大约在安河眼中是个实打实的长辈,这会他突然长成了二十岁的样子,真是难为了安河的那一句“杜前辈”。
安河看着面前这个笑容中带了些羞涩的俊美青年,依然不敢造次,顿了片刻问道:“是杜前辈带着顾师兄来找我的吗?”
“不是,我是一个人来的。”杜仲笑着摇了摇头,“我来贵派是希望能得到庇护。”
安河一听他不是来找自己的就有一丝失望,但听杜仲似乎是遇到了麻烦,又有些不明所以:“杜前辈遇到了什么麻烦?”
杜仲不是很想回答,刚想着含混着混过去,他们身旁那位一身劲装的大师兄就已经抬手打断了安河的话茬。
先前安河乍一见到杜仲的呆愣和奇怪反应都已经被大师兄收入眼底。
此时他沉默片刻,突然扬起一抹笑,亲热的凑过来虚揽着杜仲的肩膀拍了拍,指使身边的弟子道:“来即是客,杜长老又是阿河的旧识,我无极宗自然不会亏待。去,给杜长老安排一处住处。”
这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脸比翻书还快,杜仲只觉得被这大师兄揽住的地方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一位弟子领命应了声是,随手扔出了一只纸鹤,大师兄就又道:“鄙派房舍有些简陋,希望杜长老不要嫌弃。”
他说着就收了手,与杜仲站开了。
那名领了命的弟子很有眼色的凑上来:“长老请随我来。”
杜仲明白这是在打发他走呢,立刻十分识相的道了声告辞。
安河见杜仲要走,也想跟去,刚要跟大师兄打个招呼,但话还没到嘴边便被大师兄截住了,等到杜仲走远了才轻声道:“阿河你留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杜仲被那名弟子领着从金顶上下来,沿大路去往弟子们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方才安河没有追过来,虽然杜仲并没有听到两人是否说了些什么,但也猜到了是大师兄叫住了他。
否则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咋咋呼呼的跟着他的。
无极宗的弟子,脑洞一个赛着一个的大,那大师兄肯定就在方才还不到一炷香的照面时间内充分脑补,给他编排了不少内容。
但既然好生留下了他,就说明大师兄编排的内容都是对他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