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一发作,凭空而立的核心弟子立刻收回注意力,将全部神识都集中在了此人身上。
这人实力颇强,周身灵力一爆开便将周边一圈的人全弹开了,出手如闪电一爪抓住了被他指着的那名修士的脖子。
核心弟子速度也极快,顷刻间便出现在了地上,用雷霆手段制住了这名暴起的修士,但到底他们先前凭空而立站的太高,而那暴起的修士又离他要伤的人太近了,待到核心弟子制住他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修为尚浅的年轻修士已经被捏断了脖子,脑袋正软塌塌的歪向一边,一动不动的看样子是死了。
白晨皱着眉头把玩着扇子,片刻后才道:“那被伤的先前对垒之时赢得轻而易举,被他打下台的正是那伤人者的得意弟子,大约是气不过吧。”
杜仲认识的人并不多,但看白晨的样子似乎是与那暴起的修士有些交情的,便道:“虽然气不过,但以大欺小伤人性命还是有些失德。”
“我与他打过些照面,此人平日里虽然也有些嫉妒心,但决计不是这么沉不住气没有德行的人。大约还是近来多事,有些烦躁沉不住气,作出了不该做的事吧。”白晨言罢眉头舒展,回头看向他,“师弟先前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杜仲便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师兄先前说要送我灵茶,师兄的茶我自然是稀罕的,这会正等着呢。”
白晨被他逗笑了:“你自己去我那取吧,我先前吩咐过了。”
他说完转了转折扇,突然又道:“啊我刚想起来,先前你们的神魂印记被人上炕送给了我,我还未还与你,虽然平日里看着也安心,但到底是你的东西,我拿着不像话。”
他言罢探手入袖中翻了翻,便翻出两块小木牌递了过来:“诺,去吧。”
此时那暴起的修士虽然已经被人制住,却还不消停,怒骂了两声之后开始神经质的四处乱瞄。
那群核心弟子围着他,为首的正用三指捏着他的后颈,冷淡的问道:“你为何伤人?”
那人一听双目圆睁:“丢我脸面,去死!”
他看起来颇为不可理喻,那领头的弟子便皱着眉头将人向身旁一递,只道:“你去把他们带走吧。”
旁边的弟子应了声“是”,挥手使了个小术法将软倒在地的尸体托起来,随即准备从领头弟子手中将那暴起的修士接过来一起带走。
却在此时变故徒生,那修士不再神经质的四处乱瞄,而是如噎到了一般猛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喉咙里发出了水声,似乎是卡了痰喘不上气来了。
领头的弟子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不敢肆意乱动,便侧过头微微抬高了些声音,叫道:“师侄。”
先前他附近的人都已经被他自己弹开了,此时周边一片空旷旷的没人敢靠过来,只有一人快步向他们走去,正是沈何。
沈何一见他这样也微皱起眉,他大约现在也不洁癖臭屁了,立刻伸手掰开了那修士的嘴,伸手凝聚了些灵力在他胸口一拍。
这人此时已经神情恍惚,被这一掌拍下去喘息声更为剧烈,却不见好转。
沈何便道:“师叔快松手,他要憋死了。”
那领头的核心弟子却不松手,只道:“你先看看他怎么了。”
沈何脸上便带了些无奈:“像是灵力走岔了路,走火入魔。”
也不知是真的如沈何所说一般,领头的弟子不松手那修士便窒息了,还是他也无法救治,那修士片刻之后便安静的去了。
“查。”那领头的修士晃了两下,见手中之人一动不动确实是死了,便横扫了周边一圈,冷淡道,“断没有平白无故走火入魔的道理,把与他近期有过近距离接触的都排查出来。”
他言罢便带着沈何和那两具还未凉的尸体,与其它弟子一齐不见了踪影,但大约是还未走远的,杜仲还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白晨待他们走了,便道:“每日都有急功近利的修士走火入魔的事情发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现下也没什么热闹看了,师弟先去我那里取了灵茶吧。”
杜仲实在是无法将这大白天公共场合的发疯和急功近利走火入魔联系到一起,但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甚至连闹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白晨这句话说完便不再要求杜仲什么了,顾清离轻声道:“师尊,走吧。”
杜仲便点点头,领着顾清离去到了白晨的小峰头。
果然如对方所言,他座下的弟子一见到他们便安排他们去会客厅坐着,片刻后便两人和力提了一大麻袋的灵茶过来。
当真是一大包,杜仲想着白晨先前的那句“闲来无事泡一泡,就当是师兄还在记挂你”,便心道:这恐怕是要让我十年八载的还记得他在记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