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炀却笑了。

“方才正醒酒,吓着你了?”他坐起身,将扣子扣好,瞬间纨绔之气尽收变得温柔端正起来。仿佛方才一瞬不过是场梦。他司炀分明是个极其严谨且优雅的男人。

顾权讷讷的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喻铮说要见你你怎么看?”司炀先开口问他。

“他可能是想我了。”

“是吗?”司炀扔出一个文件夹给他,“看看。”

顾权接过来,翻开,却不能认全上面的内容。他和喻铮一样,窝在山沟里,每天干不完的农活,识字这种事儿根本就是奢侈。司炀那文件里很多字都非常复杂,还有看不懂的名词,对于顾权来说,就是天书。

司炀欣赏了一会他的窘迫,然后才对秘书说道,“你和他解释。”

“是。”秘书上前一步,“顾小少爷,这是我们小少爷回家之后上的课程,还有正常一天的开销。”

他说得十分细致,一样一样都是顾权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优渥待遇。可他还是不明白,司炀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抬起头,顾权有点迷茫的看着司炀。

司炀正端着茶杯喝茶。清冽的茶香愣是驱散了一屋子的酒气,他放下茶杯,说出了第一句诛心的话,“你说喻铮什么都有,为什么不在回来的第一天找你?而是今天才要见你?”

顾权更不懂了,司炀也有点不耐烦。

“果然是蠢货。”他随手扔了个信封在顾权手里,“拿着吧,给你的压岁钱。”

“带他一起回老宅,喻铮想要见,就让他们见见吧!”

顾权满脸疑惑的被带上车,信封也被秘书帮着揣在口袋里。回去的路上,司炀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过,可偏在会所包间里最后那句“果然是蠢货”却一直在顾权脑海里回荡个不停。

他心里压着火儿,但却极明白,他不能惹司炀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