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陈裕,终于不行了。
他前半生风光,后半生却自囚老宅,一直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
临走的时候,床边剩下的,也只有一个陈峤。
“爸,你安心走吧。”陈峤守在陈裕的病床边,看着这个疯了将近四十年的人。
“你别为难自己了,他说够了,惩罚的够了,你就安心走吧!”
陈裕喘着气,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的心跳已经十分微弱。
“是吗?”陈裕嘴唇开合,说出来的话,几乎听不见。
陈峤已经多年没有哭过了,可面临这样的情景,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陈裕听见他哭,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陈峤扑过去抱住他,听到陈裕说,“别哭,陈峤,别哭。”
“爸……”这次陈裕用的是司炀的语调。
可陈峤却在也配合不下去了,哭得泣不成声。其实早在很多年之前,他就知道了陈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那又如何?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的羁绊,这个男人从法律意义上讲,也是他最后的亲人。
所以陈裕自己没说,陈峤也没有问过。如今陈裕真的要走了,陈峤自然难受得不行。
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父亲了。如果陈裕再走,他就是彻底孤零零一人。
可很多时候,该走的留不住。
陈裕最终还是在三天后咽了气,他临死前只有一句话,“把我的心脏拿出来,单独火化,送去给陈昭。“
“为什么?”
“我霸占了他这么些年,该让他全须全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