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女人面前，褚其玉指着她愤怒道：“你要是男人，我早就踹你了！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上车几个小时，只顾着玩手机、打电话！我走之前还告诉你，看好小孩！你呢？你配做妈妈吗？”

喘了几口气，继续质问：“还有，你是怎么教育小孩的？在家动不动用警察吓唬小孩吧？那她遇到危险去找谁？找不到家找谁？找不到你她该找谁？她敢找谁？”

这时候，抱着小孩的警员才过来拉了一下褚其玉：“别激动，坐下平静一下。”

小孩的妈妈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褚其玉也坐到椅子上，他把脸埋在手掌里，浑身颤抖，好像这个女人进来之前的平静都是伪装……

他的妈妈就是被拐卖的妇女，听说卖给他爸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手了。因为第一次没给买家生孩子，又因为受了刺激，于是被转手卖给了他又穷又老又残疾的爸爸。

到了褚家第二年，他妈妈为褚家生下一个儿子 就是褚其玉。

然而他妈依旧是个疯子。

褚其玉记事起，经常想，他妈妈又高又漂亮，偶尔无意识哼的歌曲也很好听，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过的会是怎样幸福的人生！

再怎样，也不会……是这样……

褚其玉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地直视坐在地上啜泣的女人，像是责问又像是自言自语：“你想过如果你女儿被拐卖后，她将过什么样的生活吗？你想过你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吗？你们为什么……只考虑生……而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呢？”

屋里抱小孩和另一个举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都被他问得怔愣了几秒。

把小孩递给小孩的妈妈，女人赶紧把女儿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声哭泣，警察告诉她：“可能是哭累了，睡得很沉。”

褚其玉询问自己是否可以离开，现在已经凌晨，他身心俱疲。而且事情处理好以后，他突然近乡情怯 这个“陵山”是否是他熟悉的那个“陵山”？

既想去求证，又怕去求证，他想先找个酒店休息下来。

被询问的警员对他说：“褚先生，我们接到通知……要把你留下来，有人过来接你。”

褚其玉心中咯噔一下，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愕，但他还没来得及打开脑洞进行各种猜测，年轻的警员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