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转瞬即变的景象。
从安西到了永安。
琉璃满堂,灯会辉煌。
数十舞女的绣金裙摆在夜色灯火中旋转飞舞,丝竹靡丽,回荡在宴席间。
少顷,丝竹渐消,舞女们长袖甩动,衣袂飘飘而散。
鼓声渐起,又轻转重,又慢转急。
青葱般的少年们,身着青衫长袍,带着雪白的傀儡面具,站在众人眼前。
清越的歌声响起,随着乐师的鼓点,霍长婴仿佛变成了一个伶人,夜宴之上他踩着乐点,身不由己地跳着令人迷醉的傀儡戏。
意识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冷眼旁观,一个是……木偶?
这是木偶的记忆,它曾为人?
冷眼旁观的霍长婴不由睁大眼睛,这是木偶妖飘散的意识潜入了他的梦境,如同之前的牡丹花一般。
是意识中最放不下的记忆。
此刻,霍长婴仿佛变成了那个少年,悲伤喜悦都能体会。
带着雪白的面具,隐藏全部感情,跳着别人的故事,唱着自己的悲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转身,抬手,清唱。
伶人少年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一个人 那个主座之上面容模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