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未尽,萧铎便已听出言外之意。
霍长婴见萧铎这般谨慎,心中也微微忐忑起来,国公爷哪儿是萧家姐姐这般好蒙骗的。
他儿时虽然见过萧家姐姐几面,但这位国公爷却常年不见人影,府中一应事务都是管家老陶在打理,百姓虽说晋国公庸碌只知游山玩水,但霍长婴心中明白,若真是无能之辈,历三朝而不倒的晋国公府如何能交到萧铎父亲手中。
这位国公爷,必定是个有大智慧的。
想着,霍长婴又未免后悔起来,当初只为行事便宜,他便答应萧铎的提议,如今看来自己真是自私至极,若身份一旦被人揭露,不仅是萧铎,甚至是整个晋国公府都会被他连累。
只是当初,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只是把自己当做过客,妖捉完了,便能像往常一般,抽身里开,毫不犹豫。
而现在……
霍长婴低低叹息一声,想起方才被萧铎箍在怀中,那险险擦过皮肤的一吻,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情绪。
刘府尹妻儿暂时安置在国公府偏院,有禁军值守,霍长婴又在院子四周贴上了符咒,寻常妖物不能靠近。
两人晚间吃饭完,便回到房中,将门反锁,装作人还在屋内的样子。
霍长婴贴近萧铎,勾唇捏咒,转瞬间两人便出现在晋国公府后门外的小巷内。
见到萧铎有些惊讶,霍长婴便解释道:“同那日在鸡鸣寺时的隐身匿迹的小把戏一般,只不过多带了一个人,”好似知晓萧铎在想什么,霍长婴接着解释道:“我的修为有限,只能堪堪维持这后院到巷口的距离,再远……怕只有师父才可以。”
霍长婴眼神暗了暗,在心中叹口气,师父他老人家究竟给他出了一道怎样的难题?
等他回过神来,等候多时的赵程已带着几名心腹悄声赶至。
月上中天,永安城陷入沉睡之中。
一道像是怀中抱着个人般的黑影略过月下永安的屋脊,那黑影身后紧跟着数道人影。
坊巷中,更夫打个哈欠,挠挠头继续打更,没注意身后屋脊之上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