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正当他们一片其乐融融时,聂贵妃的声声嘶喊将大团圆的气氛打破。
聂贵妃发了疯般控诉着所有人,如同困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夺来的长刀,挥舞着不让任何人近身,疯魔之态让人胆寒。
“聂欣兰,”皇帝面色似铁,看着包围圈中发疯的聂贵妃,眼中似有痛色:“你今日之败局其实早就注定,聂然囚禁大理寺心存悔意,便早已将你之谋划和盘托出。”
听到皇帝所言,霍长婴的思绪不由地回到了当日大理寺地牢中。
阴湿幽暗的地牢里,聂相捧着木头的心脏,抬头看向石阶上的霍长婴,眼中是放下的释然,一字一句将聂家谋反的谋算说出,而后便了无挂牵地捧着木头心。
皇帝说着眼神不经意地看了刻意隐没在人群中的霍长婴,那日萧铎进宫密奏,将事情始末原委条理分明地说来,而后他便联合心腹之人略微更改了原本制定的计划,顺势而为,一举肃清朝中聂家余党,还大殷朝政以清明。
但是他的病……皇帝想着压下翻涌上喉头的腥甜,他正欲收回目光,却又瞥见王皇后看向霍长婴担忧关切的眼神,皇帝不由地皱眉压下心里早就存在的疑惑。
“不,不,”聂贵妃不可置信的不停摇头,眼泪却涌了出来:“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啊……”
可她并不笨,联系前后便能想到自己的计划早就暴露了,眼前这个帝国掌舵者无非就是猫捉耗子般地同她游戏,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出卖她的人会是聂染。
聂贵妃痛苦地捂住脸,颓然跪倒在地,仿佛最忠诚的信徒被抽走了信仰,了无生气。
“哥哥你怎么能背叛我,”她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手,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好似魔怔般不停念叨着:“然哥哥,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人人都知聂贵妃为聂家嫡女,权臣聂相的嫡亲妹妹,殊不知她只是聂家众养女中的一个,聂家从人牙子手里买下年幼的她,而她也在聂家被培养成为最优秀的贵族娇女。
她吃尽苦头从一众少女中脱颖而出,这也让她成为了在聂然掌权后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是啊,聂然,她的然哥哥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他毒杀亲父兄长,更何况是那些聂家为了笼络朝臣而豢养的养女们。
可是她就爱他,也爱他的心狠手辣,因此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在然哥哥心中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