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律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哪怕他知道明天会死千万个无辜者,他也不能救。
就比如,曾经的费尔西斯。
法则的安排让律痛苦,他渐渐地觉得,死亡是造物主给每一个生灵的馈赠,无论会经历什么,他们终将走向一个宁静的、不用面对任何情感的死亡。
偏偏自己不行。
太荒谬了,他想死都做不到!
曾经有一段时间律想尽了办法把法则从自己身上剥离,但是都没有用。法则赋予他的职能,他也曾抵触过。
但法则却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演算后果:谁能想到,那些小小的变数,在没有他的阻止之下,竟然会造成如此之大的灾难。
终究是不忍和善念占了上风,律执行了这所谓的职能。
很快,又一个痛苦向他袭来。
他必须对一切注定了的灾难袖手旁观,而律……却有些做不到。
但他知道,在命运面前他不可任性,因为阻挡既定的命运,只会造成更大的雪崩。
他无数次地痛恨过附在他身上的法则,因为这个东西,他求死不得,甚至做不得自己想做的事情。
若他并非执行者,他便能救任何他想救的人,但如今,他却谁都不能救。
无数的岁月滚滚而去,有疫病蔓延塔钦圣兰,亿万生灵痛苦地死去,而律明明能阻止,却只能看着。
雪崩吞没了雪山下数个村庄,哀嚎声如附骨之疽般钻入律的耳中,他明明可以将他们都救下。
……
他去了机械之都,族长带他去看了卡尔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