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看着他,但看的又不是他,眼底翻涌的泪水眼看就要流淌而下,突然他眨了眨眼睛,猛地站了起来。
自言自语:“不对,萧子期不是这样的,太弱了。”
屁股才坐在沙发上的刁点,就看见白敛又站了起来,低头蹙眉在眼前走来走去,他换了个姿势,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大开的膝盖上,做出威严的姿态。
对,就是这样,老族长应该是这么有气势的。
嘿嘿,我也会演戏了。
刁点得意地笑着,目光追逐在白敛身上,等待他的再一跪。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哈哈哈哈!
然后有了眉目的白敛却突然站定了脚,怔怔地看着墙壁上的书柜,继而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呛笑出声:“老族长,你看我,还回得去吗?”
他垂着头,身体微微岣嵝出一个疲惫的姿态,身体摇晃了一下,嘶哑地继续说道,“健康地回去,和死在这里,没有第三个选择。”
刁点左右看了一眼,讪讪的将手从膝盖上移开,闭上自己大张的膝盖,挪着屁股,调整了一下自己特别傻逼的坐姿。
原来也不是非得我搭戏才行啊,呵呵……
就在这时,白敛将头抬起,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银色膜裹在他白皙的脸上,从刁点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那眼中跳跃的光,“对,我是渴望掌声和灯光,我虚荣……所以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这是一个向死而生的姿态。
刁点完全不懂演戏,但他看懂了。
眼前的人死在旧日斑驳的壳子里,但心脏却强劲地跳动着,他几乎可以听见那新生命诞生时刻的悸动。
“咚咚!”心脏契合着那声音,也狠狠地跳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