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看你现在混的这么好,我这个做堂哥的不如你,最近有些难处。”叶达平寻找着措辞,表达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你看……”
叶君桥笑了一下,听这个口吻,就觉得总算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他扬了一下眉毛,正准备开口。
开口之前,突然想到点儿什么,抽风似的转头看着任远舟,“你之前是不是说作业还没写完来着?”
任远舟愣了愣。
他肯定是没有说过这句话的,先不说他作业不可能没写完,就算真没写完,他也不会对着叶君桥提起。
此时叶君桥这么说,就是要他回避的意思了。
叶君桥:“去写作业。”
任远舟一时没动。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适合在场,一边是血亲,一边是……是叶君桥,他应该是两难的。
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在他心里这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不需要选择,答案只有那一个。
叶君桥看着人没动,“听话,快去。”
“听话”两个字放的有点柔,跟哄人似的。
像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这时候还能顾及上任远舟站在旁边会尴尬,可见这是真把这崽子搁在心上了。
叶君桥的眼睛带着点笑,有种很温和的错觉。任远舟突然觉得,说不准这人哄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
他只能顺从。
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
任远舟知道叶君桥是在为自己好,但是他却更多的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自己待在这里确实做不了什么。
……不对,也许有能做的,比如把这群人打一顿扔出去。
然后他们就会出去散播谣言,叶君桥搞不好就会从一个同性恋变成一个猥亵未成年男生的猥亵犯。
他做不了什么。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变成了他的软肋和弱点——但是这并不能使人觉得惊喜。
因为自己想做的,是那个人的盔甲。
任远舟坐在自己书桌前开了台灯,然后坐在那儿。
一直到几个小时以后叶君桥来开门。
叶君桥推开门的时候被任远舟的神色吓了一跳,
嚯,怎么了这是?苦大仇深的。
叶君桥:“那什么,瘟神送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任远舟“嗯”了一声,却没有站起身,反而问道,“你会不会后悔收养我了?”
叶君桥被这个天外飞过来的问题砸得愣了一下,然后郁卒了。
才刚刚解决完仨瘟神,这又唤醒了一个敏感少年?
“后悔什么呀我,”叶君桥抬步往里走,然后相当不讲究地在任远舟的床上坐下来了,“我去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宠物去?不要我洗澡吹毛,还能帮我洗衣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