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来的正好,我们这就去找他算账!”江羡鱼愤恨道。

叶临川把江羡鱼轻放在石阶上,“不行,你暂时不要去见二叔,不然以你的性子,还不得跟他当场吵翻?”

“你别拦我我就要去!”江羡鱼说着就要站起来,叶临川却双手把他按了回去,看着他的眼睛道:“乖,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江羡鱼怔住了,兄长的眼瞳是冷艳的青蓝色,像湖泊一样幽静而澄澈,一不小心看进去就会沦陷其中。从小到大,他有多少次胡闹的时候,都沉醉在了这双眼睛里。

等他回过神时,那抹青袍背影已经走远了。他便擅自进入了灵堂,堂内香烟缭绕,江家列祖列宗的灵位都陈列在堂上。他扫眼找了一圈,其中果然没有自己的灵位。

他无聊地靠坐在祭桌上,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水。他小时候爱闯祸,经常被自己爹关在这里面壁思过。可他天生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面壁的时候从来不会反省,还养成了吃祭品的坏习惯。

“爹……”江羡鱼轻喊一声,伸手取下正中间的灵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想他当年之所以带军去北渊围剿鲛族,还不是为了给自己爹报仇,可叶临川一点都不支持他,还百般阻挠。

犹记得出征的那天,叶临川一字一句决绝道:“今日你若出了这个门,你我便断绝兄弟关系,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弟弟!”

“断就断,随你开心。”江羡鱼潇洒地拂袖离去,看都没有看叶临川一眼,却没料到这次争吵就是生死决别。

战场厮杀,热血横洒。濒死之际,他唯一牵挂的人,就是那个狠心说要断绝关系的兄长。

失神片刻,江羡鱼便把灵牌放了回去,余光扫过旁边的灵牌,却发现亲娘牌位后有个小东西。他好奇地把那东西取过来一看,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灵牌,而灵牌上正刻着他的名字。

“咦,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江羡鱼心想这是谁给自己刻的小灵牌,字写得这么难看,应该不是叶临川刻的吧。

没过多久,叶临川就回来灵堂了,江羡鱼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跟二叔说了什么?”

“二叔知道陆与安来过,他也还在纠结训猎场的事,便和我商量了会儿。他说,陆家最多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如若还无法打开宝库,咱家训猎场就得赔给陆家了。”

江羡鱼嗤之以鼻,“二叔那个窝囊废,江氏迟早毁在他手上!”

叶临川注意到了江羡鱼手中的灵牌,不由笑道:“你也发现这个了,这是江轩亲手给你刻的。那晚他蹲在灵堂里,一边刻灵牌一边抽泣,嘴里还在不停骂你。等他察觉我就站在他身旁,吓得是连滚带爬地跑了,想想那模样还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