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自己洗,我就在旁边。”
江轻魂说罢走到纱帘后,卸下身上的衣物,然后举起一桶冷水自头顶浇下,冲刷着身上的尘污。他闭上眼睛,水滴顺着发丝滴落,心中思绪万千。明明很反感江羡鱼,却又忍不住想起了对方,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十分的慌乱无助,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才不管,死在外边最好。”他抬手捋顺淋湿的发,这时有谁从身后搂住了他,将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江轻魂愣了一愣,那人是赤身贴上来的,他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肌和鲜活的心跳,恍惚竟以为自己也有了心跳,以为这具身躯活了过来。一种邪恶欲念痒入骨髓,他多么想转身扑倒对方,疯狂地亲吻纠缠,歇斯底里不顾一切。
但是,他不能,他是已死之人。
“你怎么了?”江轻魂侧过脸去,叶临川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力搂着他,似乎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你怕我离开你吗?”江轻魂转身回抱住叶临川,与他额头相抵,“只要此魂不灭,此身不败,我就会一直守着你,守着咱们家。”
薄纱帘在水雾中飘舞,两人就这样久久相拥。
接下来的几日,没人上江天堡找麻烦,也没人出去招惹是非。但江家人心里明白,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太阳隐匿在云层间,天空渐渐阴沉下来。江轻魂坐在海棠花树下,而叶临川就枕在他腿上,两人像蜜糖似的粘在一起,寸步不离。
这时江坤生匆匆赶了过来,见二人如此亲密步伐便僵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却听江轻魂问道:“你有什么事?”
“方才陆以风派人过来传话,说让我们保重,他先回雾山了。”
“就说了这个?”
江坤生点了点头,“他的意思好像是放弃了,不要咱家训猎场了。”
“量他也不敢再要了,犯我江氏者,只有死路一条。”
江坤生迟疑道:“还剩不到十天梅雨就要来了,去年梅雨期江水决堤,鲛兽袭城,陆家是唯一向咱家伸出援手的,可是今年……”所有猎鲛门户都不可能支援江家,一旦江水爆满,鲛兽大肆袭城,整座越水城都将走向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