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他便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不再让人赶你走。有时候他心情好了,还会特意弹几首好曲儿给你听。他有几次都想跟你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偏偏那时候,你做了一件错事。”
云焰天一愣,立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那次他惯例跑去听白晞弹曲,白晞第一次主动跟他讲话,问他想听什么曲。他高兴坏了,扑上去就摁着人家强吻,结果把人吓坏了,又是好长时间没理他。
“那件事,他其实也没怎么怪你,只是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来了,他就命人把宫门关上,你就在宫外的沙地上画画,大声冲他唱歌。而他就在殿楼上看你,悄悄雕刻着这些小木人。有次我撞见他在雕刻木人,就问他为什么要刻你,怎么不刻我?”
“他怎么说的?”
“他没有回答,但是他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见过白晞笑吗?若不是那次,我以为他这个人都不会笑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兰拓歌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吧。”
云焰天又拽着兰拓歌道:“你们天天在一起,影形不离,你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也是很少的,大多时候我们只是静静翻阅书籍或是研习曲乐,只是你一直在误解我们,自己胡乱揣测。”
云焰天还是难以相信,捧着那木人看了又看,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他是在开心吗?还是更难过了?
楚儿见了便道:“兰王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早就说过了,白晞哥哥不讨厌你的,是你性子太急,把人逼得太紧了。”
“往事就说到这里罢,请你撤兵,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云焰天没说话,头脑混乱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周身的杀气渐渐消散,额上的小龙角也缩了回去,重新化为两条细细的血痕。
此刻,江羡鱼和叶临川都在看他们,周遭的鲛兵和猎鲛师也在看着他们,人群中还有谁在呜呜啜泣。
兰拓歌似有若无地看了江羡鱼一眼,然后走到楚儿跟前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发道:“楚儿,原来是你偷走了白晞的身体,为什么你不直接来找我,反而要用偷的,那时候部下好像伤到你了吧?”
“那是因为……兰哥哥,不,兰王陛下,我有个问题。”楚儿咬了咬嘴唇,“兰王以前是为什么跟白晞哥哥吵架,你还打了他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