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了威胁,手里的长钺发出声声嗡鸣。
苏钰按了按长钺震动的剑柄,安抚它的情绪。
红衣男子目光不善地盯着苏钰看,沉寂的眸子里似乎还带着一些困惑。
境界上的差距是无法忽视的,在这个目光下苏钰的压力极大,不消片刻额头上便已经冒出了细汗。
这样强大的气场苏钰只在苏堪劫身上感受到过,想到这,苏钰就更觉心惊。
他看不出这人是善是恶,便只能按着长钺暗自警惕着。
那人盯着苏钰看了片刻,眼中的不善竟然淡了,他突然笑了一声:“有意思……”
一旁的沈忱一听他这话就炸了,立马挡在苏钰面前,目光凶恶地对着他喊:“有意思什么有意思!你个老妖怪,休要动歪脑筋!”
红衣男子见沈忱这模样却是笑了,他从屋檐上一跃而下,红色的身影宛如夜间盛开的一朵彼岸花,他步子悠闲地走到沈忱面前,语气慵懒,仿佛在安抚吃醋的情人:“夫君放心,我的歪脑筋只对你有。”
不说沈忱是何心情,总之苏钰作为一个旁观者听了这话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退了一步。
顾及着沈忱方才挡在他前头的行为,苏钰忍了又忍,最终又只退了一小步,这才堪堪刹住脚。
“啊呸!谁是你夫君!”沈忱显然亦是接受无能,他狂躁地抓了抓头发,“老子说了,老子要休妻!休妻!!”
红衣男子做出个悲痛的表情:“当初可是夫君吵着闹着要娶我的,如今莫非是喜新厌旧了?”
不等沈忱开口,红衣男子又看向他身后的苏钰,道:“这位公子评评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契,岂是由他一时喜好就能随意变更的?”
今日发生的一切,不论是一个气场强大的男子故作柔弱的喊他人夫君,还是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男子对着他一口一个“美人儿”,亦或是这两个行为异常的男子之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契,都是在苏钰认知的边缘反复横跳,他只觉头皮发麻,见那红衣男子看过来,他眉心一跳,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你放屁!”沈忱对着红衣男子怒骂,接着又着急忙慌地跑到苏钰面前,“美人儿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之间全都是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
“美人儿?”红衣男子嗤笑一声,走上前来,意味深长地看着苏钰,突然开口,“真的是人么?还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