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眼神闪了闪,移开目光去追逐车厢里那道不断跳跃的光,好一会儿才怂了吧唧地回击:“你技术又不好……”
K听见这话,不气反笑,凑到陈渊耳边吹气:“第一次都这样,多练练就好了。刚才是不是把你嘴唇咬破了?看看。”
说着,他就要去扳陈渊的下巴,被陈渊缩着脖子躲开了。
“没破。”
陈渊就是脸皮再厚,这会儿也有些顶不住,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被人把嘴皮给啃破了,说出去多丢人呐!
K没再坚持,眼神落在陈渊唇畔瞧了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回来。
他一晚没睡,现在精神得能去炸个丧尸老巢,从头到脚都兴奋得直冒泡。
为了克制自己想动手动脚的心思,K扯开话题,聊起了撤离。
“刚才跟指挥车联系上了,第二枚火|箭|炮是个意外,他们原本只是打算清扫丧尸的。”
K仰头靠着车厢壁,双脚曲起,把手放在膝盖上,轻声跟陈渊说着话:“有活人在时,炮|弹击中掩体算事故,我相信商瞭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别的人,就无法确定了。”
“你指那些守卫队队长?”
陈渊早看出来城里党派割据,那些队长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K点头,语气淡然:“我大概知道是谁,这笔账先记下,以后再算。”
这话有些出乎陈渊意料,他转头看了看K,笑道:“没看出来,我们小K还会记仇。”
K瞥了他一眼,“在城里要想活下去,丧尸并不是最大的敌人。”
说这话时,K又露出当队长时超乎年龄的成熟。
陈渊想到K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守卫队队长,成天跟那群气势逼人的中年男人们在一起,不知吃了多少亏,才悟出这番道理。
他心口一酸,伸手揉了揉K的头发……摸了一手的沙砾。
陈渊边拍着手上的沙土,边安慰K:“没事儿,咱们马上就换地方了,以后不带那群二五仔玩……我说这车里就没个水什么的?咱们脏得都快成兵马俑了!”
K笑了,像小狗抖毛似的甩了甩脑袋,立刻抖落一片尘雾,陈渊还没来得及捂住口鼻,K蓦地窜到他面前,抬着下巴眯起眼,语气危险的问:“嫌弃我?”
就像怀里突然变出了一只巨型大狗子,毛茸茸热乎乎的,还格外不讲理。陈渊松松搂着K的肩,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满足地低叹:“哪儿敢啊!”
他伸手插|进K蓬乱纠结的发丝里,眼神滑过他半透明的长睫,落在鼻梁破掉的那块皮上,轻笑:“再脏点儿,哥也受得住。”
这话怎么听都带了点颜色,把陈渊跟K都听愣了,陈渊别过脸慢慢收回手,心道自己可真是个天生的下|流胚子。
K半路劫住他想要偷偷撤开的手,手指蛮横地挤进指缝,十指扣了个严丝合缝,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渊,眼神在他脸上一寸寸地丈量,好半天后,才压着嗓音开口:
“去了新城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知道吗?”
新城,就是之前说的有核电站的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