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半眯起眼笑了。
他很少笑,对着外人至多是扯一下嘴角,眼神里总带着漫不经心。
但他对陈渊不一样,尤其每当陈渊说了什么让他开心的话,就能让他高兴得眯起眼,眼角堆起弯弯的笑纹。
像是被主人夸奖的大金毛,暖暖的带着点傻劲。
陈渊忍不住想要摸摸K,伸手去薅他的头发,触手温热却是硬硬的,陈渊心生奇怪,使了点劲再薅——硬还有点滑,跟头发没半点关系。
陈渊急得大叫:“K你怎么了?别吓我啊K!你过来点,过来让我看清楚!”
可K只是傻笑,不说话也不动,陈渊眼见着K的身影在视线里渐渐淡去,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K、K!你别走,停下!不准走!K!”
砰——
额头的痛感,让陈渊真实地睁开了眼,视野里的光线有些刺眼,让他赶紧别开脸,适应了十几秒后,才再次掀开眼皮——
这是个类似寝室的小房间。自己躺在床上,右手边是墙,上面还有个圆形的窗户。透过窗玻璃,能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和碧波荡漾的海水。
……
这不是寝室,是在船舱里!
陈渊猛地翻身坐起,动作太快,侧颈一阵抽痛,他瞬间想起了在去找K的路上,如何迷路,如何被巴旦木一下放倒的经过。
巴旦木?!
你个狗X的东西,居然敢对我下手!!
陈渊咧开嘴,揉了揉被打的侧颈,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的。他才不管巴旦木有什么理由,就凭那小子骗他那么久,还动手打他,这笔账陈渊就记下了!
当初自己还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救过那狗X的东西!
妈的,越想越气!
陈渊揉了两把脖子,疼得直抽气,能把人击昏的力道,现在那地方肯定青了,这没良心的下手可真重!
陈渊骂骂咧咧的正想从床上爬起来,忽然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有人朝里推开了门。
巴旦木拿着水和营养剂走了进来,看见陈渊神色如常地招呼:“醒了。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该吃点东西了。”
陈渊歪着脖子睨了他一眼,哼道:“哟,不说你那花椒味的四川话了?别介,你我谁跟谁啊,就说四川话,我听得懂。”
巴旦木没理他,把东西放到床头,打量了下陈渊的气色,温言道:“当时我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时间紧急,没办法跟你解释,就用最快的方法把你带走。”
“现在有时间了吗?”
陈渊把身子往床头一靠,直直看向巴旦木:“说。”
巴旦木眸光一闪,微微皱了下眉。他头发跟胡子都剃短了很多,又换了身军装,站在床尾的身形笔挺如松,跟平时那个驼背又猥琐的大胡子判若两人。
陈渊注意看了下他的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这是典型的军人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