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进来吧。”听到傅季瑛同意,太后才缓缓长出口气,示意侍女前去将门打开。
侍女缓缓退下,空旷厅堂里只剩、或者说表面上仅剩他们母子二人。
裕王低头看着母亲,面孔上还留着没来得及剃掉的胡茬,看上去完全不曾好好休息。
“珩儿……”
“母后。”裕王傅季珩打断了母亲的关怀,接着将一只信封放进她手里,目光灼灼道:“母后多日不见,珩儿只能默默为您欺负,这是我在护国寺为母亲求得的护身符,母亲需在佛堂内打开。”
“好。”太后显然有些感动,急忙点了点头,“珩儿,母亲不是不愿意见你,只是……”
她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伸手摸摸小儿子英俊的侧脸。
此时白雪鹤已带人进入煤矿,兰梓清走在他身侧,几名锦衣卫举着火把跟在身后,刘县丞也带了一些人马跟在后面。
果然不出白雪鹤所料,那些悬棺都是煤矿中为掩盖通气口而设,煤矿里空气流通顺畅,火把燃烧稳定,看上去完全不影响劳作。
“有人特意将流水改道,在这煤矿里喝水不是问题。”刘县丞补充后擦擦汗,“只是虽然找的了炊具,却没看到有路可以送粮食进来。”
“如果早就计划好,粮食自然可以提前放好。”白雪鹤笑着回答,手中攥着地图来回摆弄。
虽然与他无关,但白雪鹤还是不得不将这一切收在眼里。
这个幕后之人伪造矿难,将无辜的老百姓强行留在矿里劳作,这些人隔绝着日夜,毫无指望的拼命干活,直到死时,都不曾见过一次光明。
也不知是为了多大的财力或权势,才能如此毫无顾忌,将人命视若蝼蚁。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最后停驻在矿洞内翻倒的小推车上。
“这个是运煤的推车。”刘县丞以为白雪鹤不懂,于是耐心为他解释,“把车放下,再踩一下这里,车就可以放得稳稳当当,然后再将这个打扣扳开,就可以将东西拉走,很是方便。”
“我知道这是运煤的车。”白雪鹤回头望向兰梓清,又看看刘县丞,“这是一座煤矿,矿工死在里面,运煤的工具也扔在这里,你们不觉得哪里很奇怪吗?”
“有。”兰梓清点头,“开采出的煤去了哪里?如果许高将他们全部变卖,也该有一份账目……”
煤的去向成谧,有进无出也的确奇怪,但白雪鹤更在意的是另外一处。
他紧紧盯着地图,脑海中猛然回忆起那只碎掉的白瓷蛇,它外表精致好看,里面却十分劣质,因为除了被摔碎之外,根本没人能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
“账目算得上什么?”白雪鹤冷笑打断,接着低头抖开那张地图,将地图中的一处指给兰梓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