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需要找道士,更不需要证明她是狐妖。”片刻后白雪鹤转转眼珠,快速道:“而且要放出消息,给太后知道。”
傅季瑛来了兴致,“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让他们自以为是,进而先下手为强,也就是逼许将军造反。”白雪鹤笑笑,接着拱手弯腰,“然后恭喜主子,终于可以除掉心头大患。”
卫岚不语,实是摸不着头脑。
“是荀落答应你了!”傅季瑛适才抬眼,明白这是二人先前谈话的内容,霎时眼落寒光,却又满含惊喜,“他答应的爽快?绝不会临时犯什么英雄意气,一走了之?”
“对。”白雪鹤邀功般得意笑笑,迅速点头回答,“如果许将军作乱,荀将军绝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怀疑是咱们相逼。”
“可你怎么说服他的……?”傅季瑛满意了片刻,突然发问,语气含醋拈酸。
的确没什么事,白雪鹤却躲着他视线笑,故意沉默着不做回答,脚尖一点点向后蹭。
傅季瑛终于没了耐心,皱眉抬手,眼看着巴掌就要敲下去。
白雪鹤这才忍着笑拱手,“还不是仰仗皇上。”
……
第二日深夜时分,京城突然小雪簌簌,打更人在红棕色外墙哈了口气,提着灯笼哆嗦向前。
许宴常年习武,身体精壮,因此只穿着薄衫坐在暖阁。
遇滟坐在他身侧沏茶,极为细心的将茶汤过了几遍,才澄了碗琥珀色的茶出来,里面完全没有一丝杂质。
许宴一口饮尽,忽听得外面有人扣门,于是抬手示意遇滟回避。
遇滟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记,才流连着转过屏风,于内室中抱起绣花架子,架子上一针一线,秀出两只戏水鸳鸯。
遇滟不知道发生何事,只知道白雪鹤死了,看到自己动手的小黑也死了,此刻许宴也再不外出,一心一意与自己相守。
遇滟很知足,氲满水色的眼波痴痴望向远处——只要能和相公在一起,就算只能一辈子顶着别人的皮相,她也觉得够了。
门外有侍卫走进,在许宴面前跪下,许宴抬手,满不在意的一颗颗吃着蜜饯,含糊不清道:“又有什么事?”
“宫里的消息。”侍卫起身,低声细语,“太后送出信,要您去救二老爷……说现在白雪鹤已经查出来不少东西,包括阮金的死,不如给皇上服个软,说不好……”
“阮金真是他弄出来的?还跟我装蒜,自己作孽,我有什么办法?”许宴似乎不知道真不知道阮金与假矿难的存在,气的猛拍了下桌,“他们向来只会赖着我,先前不与我商议,擅自赌咒发誓让白雪鹤去兴山,我还当他有铁证,结果搞出来什么矿难也就罢了,还偏偏让那人活下来,我去服软?皇上哪里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