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谢各位大人参加老夫寿辰。”许宴抬手,四下侍卫涌现,将府苑大门四处把守,他停顿后痛心疾首道:“当今皇上受奸佞蛊惑,重用酷吏,残害忠良,先是废太子亲信、师友,后是燕王,无论才子圣贤,戍边猛将,都一一沦为阶下囚!”
大家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皆是一片噤声,假笑堆在脸上,刚刚拱手祝寿的手停在空中,气氛诡异而又尴尬。
“我许宴身为大将,戍守漠北多年,蛮夷突厥不敢踏进一步!却也要被小人诬陷,平白受屈,眼睁睁看着亲弟下狱!”许宴的声音几乎咆哮,他举起酒杯,狠狠扔在地上掷碎,“今日本将有遗旨在手,着意匡扶超纲,诸位若要跟随,本将喜不自禁,若有异议,那便是抗旨不尊的乱臣贼子!”
最后一字迸出,天空中一阵轰然巨响,金色烟花直直扎入夜空,刹那间化为无数流星。
“舅舅,你!”出乎许宴意料,百官皆寂静,却是裕王第一个挺身而出,他毫不畏惧,义正言辞站在许宴面前,“你这不是公然谋——”
许宴一记手刀,将裕王砍晕在地,顺手扔给副将。
“咋会这样?”副将额头涌出豆大汗珠,“明明是裕王将遗旨给咱们,难道……有诈?”
“怕什么?有诈也来不及了。”许宴桀骜一笑,举起佩剑划破空气,
“杀——”
很快,城外已是骚乱一片,虽然早已做好京城十二卫中有人叛变的准备,卫岚仍旧不敌许宴,他带着兵马节节败退,逐渐困守京城一隅,苦苦等待着援兵到来。
校场大帐,伴随着极为浓烈的烧刀子香气,荀落眼眸已带了五分醉意,白雪鹤既未劝酒也未阻拦,只静静坐在他对面微笑,听他回忆往事。
“……也是那次见到皇上,我才知道,他也同我的剑法一样。”荀落纯澈眼白中夹着血丝,有些嘲弄着举杯,“我知道皇上手段狠辣,排挤忠臣,可他是我爹恩人,我不能不报……”
“许将军造反了!”
荀落还未说完,门外士卒突然闯入跪下,声音抖着道:“将军,许宴谋反了!”
又是一人闯入,“许宴带了死士,策反京城十二卫,正准备进皇城!卫大人抵挡不住!”
“白大人就留在这里吧,反而安全。”荀落咬牙起身,极目剑随之出鞘,晃荡着几分醉意吩咐:“随本将点兵,不能让他进京城。”
“等等。”白雪鹤却跟着起身,脸上展出笑靥,“荀将军,洛大人的故事还有别的真相,你要不要听?”
荀落被父亲的名字吸引,回头,神情有些怔怔,显然不知他所云。
“皇上向洛苍霞学剑,的确不假。”酒气氤氲里,白雪鹤笑靥如花,“可真相是他用你们引以为傲的剑法,杀死了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