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佑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块干净的毛巾,以及一块皂角,身后跟着一个端着一盆温水的侍从,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正厅之中。
秦怀安面无表情的坐在正厅的主座之上,右手握着的那把剑上尽是血迹。
新鲜的血迹顺着锋利的剑身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再缓缓的晕开。
“爷,请净手。”
执佑与那名侍从,走到离主座之上的秦怀安不足一米之处,恭敬的朝秦怀安行了个礼。
“哐当——”
秦怀安将手中握着的那把利剑扔到了地上,从椅子上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他那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缓缓的放进了由那名侍从端着的水盆之中。
那名侍从低垂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让它不要发抖,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惹了秦怀安不快,步了那些与他一同共事的同伴,还有那些侍卫们的后尘。
秦怀安双手揉搓,打着泡沫,冷声道:“吩咐下去,让王侧妃她们这一个月内,老老实实的待在她们的院子里,没有本王的吩咐哪里都不许去!”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让他不快之事,秦怀安也没有心情,去见他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想她们往自个跟前凑。
“奴才遵命。”
执佑恭敬的应了声,轻声地走到正厅门口,对着在门口侯着的侍从甲,小声地将秦怀安的命令传达给了他。
秦怀安将双手沉于盆底,低垂的眼眸,看着盆中所盛的,那从干净清澈,到被染上了鲜血之色的水,不由得想起了,他回到府中之时,所见的场面。
秦怀安一想到那被一把飞镖,钉在了攸宁堂正厅牌匾之上,写有‘不要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的字条,还有他的书房被烧得满目疮痍的模样,再一次怒火中烧,一个用力,将水盆打翻在地。
“哐当——”
那名侍从先是被秦怀安打翻水盆的那股子劲,给带倒在地,而后见秦怀安大动怒火,心肝胆颤恐惧不已,跪趴在地上,额头触地,禁闭双眼,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着。
秦怀安眸色暗了暗,连衣袍被打翻的水溅湿了也浑然不觉——堂堂定安王府,竟然让人潜了进来纵火!那一群废物竟然等到火势迅猛,无力回天之时,方才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