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天都黯了下来。
傅蕴庭说:“走楼梯吧。”
他把宁也抱去了楼梯那里,楼梯间也黑漆漆的,这会儿是连应急灯也没有。
宁也说:“我下来吧。”
傅蕴庭说:“没事,也不高。”
宁也心里挺紧张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回到两人刚刚入住在这里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心里也颤颤的。
她抱着傅蕴庭的脖颈,都不敢用力,可是又怕掉下来。
傅蕴庭将手机的等打开,带着宁也朝着楼上走上去,黑暗里,宁也将呼吸都放得很轻。
傅蕴庭也想起,当初在这里亲她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真的把她吓坏了,宁也当时年纪又还小,傅蕴庭也是第一次带孩子,完全没有经验,只是不想就此放过,那个时候其实也不完全是当成小孩来管。
当然,确实是小孩子,还是个问题小孩,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感情已经完全无法掩藏,也不准备掩藏,所以才会给宁也来带绝无仅有的压力。
宁也那个时候,浑身都是缺点,又爱撒谎,胆子又小,受了欺负,哪怕他再三叮嘱,她也是半个字都不提。
可是傅蕴庭却依旧包容着她。
傅蕴庭把人抱到当时两个人亲吻的楼层,想了想,将她放了下来。
宁也心弦绷紧了。
黑暗里,她的手心全是汗,无意识的喊了一声:“x。”
周围只有傅蕴庭手电筒的光照着,显得很黯,傅蕴庭索性把手机的灯给关了,周围一片黑漆漆的,显得傅蕴庭的身形更加的高大。
宁也说:“怎么——”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傅蕴庭已经把她的下颚抬起来,他想了想,低下头,将她抵在墙壁上,朝着宁也亲了过去。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