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当初她问陆阮,他说两人之前是情侣。
其实周韩深那个时候,有意无意,在隐瞒她。
他只说情侣,可没说两人有过几年,是他的初恋,是他最好年岁里,遇到的最对的那个人。
那个时候,她其实还只是和他领结婚证,还没有举办婚礼,他带着她去吃完饭,那个时候,她有找他谈过,她最后一次动摇过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把所有的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她,她知道他和陆阮有过那样的过去,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但是现在说这些,也并没有任何意义。
陈芮深呼吸一口气,说:“你昨晚就没睡,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妈和与安看着,不会有事。”
周韩深扯了下唇,他说:“没事。”
顿了顿,又说:“起来吃点东西。”
陈芮过了许久,坐了起来,周韩深把东西打开,给她喂,陈芮说:“不用,我自己就行。”
周韩深想了想,说:“昨晚我回家的半路,看见她,送她过来的。”
陈芮“嗯”了一声,说:“不用解释。”
她闭口不提那个孩子,孩子没了,她也只当时有缘无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陈芮吃了点东西。
汤秋梅也很难受,陈芮不管怎么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虽然她对两姐弟有偏颇,可危及生命的事情,她还是后怕的。
陈芮吃完东西,周韩深不回去,她也没说什么。
没一会,陈与安进来了,身上有烟味,陈芮说:“你回去读书,我没什么事。”
陈与安看着她。
他说:“我晚上再回去。”
陈芮没再赶他。
晚上的时候,汤秋梅路过陆阮的病房,看到周奶奶过去看了陆阮,回来又是一顿好气。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