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这样温和对待,纵是有再多的不满也能逐渐散了去。
明泼星也不例外,她得到温扶歌的安抚后,紧握成拳的手便微微松了松。她摇了摇头:“多谢温峰主,泼星不敢。”
温扶歌闻言,顺着便夸了一句“明首徒最是心性至高”。而后她弯了弯唇角,道:“我那三师兄最是行踪不定、自在无束,自他下山后就没怎么传消息回来,我们的确不知道他在何处。”
“不过他下山已许久了,说不定近期就会回来了,与其费力去寻,不若等我那三师兄回来。贵派掌门殷切相盼,一片痴心让我等动容不已,若我三师兄回派,到时候我必当告知贵派掌门。”
“不知明首徒,意下如何?”
温扶歌这话说得恳切却又虚妄,林巉什么时候会回来谁也说不准,她说林巉回来她会告知颖月宫,却没说重山派会告知颖月宫,若是林巉回来后颖月宫因为没收到消息颇有微词,她大可放下.身份道个歉,旁人还会道一句春秋峰峰主待人诚切。
颖月宫毕竟是大派,虽来重山派来得勤了些,但还是不会做出死缠烂打这等没脸的事。林巉是重山派而不是颖月宫的人,温扶歌既已做出了许诺,若明泼星不顺着这个梯子下去,继续追问,那就是颖月宫侵扰无礼了。
这些道理温扶歌懂,他人懂,明泼星自然也懂。
这重山派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明泼星咬了咬牙想道。
可她却无法。
良久后,她对着温扶歌缓缓行了一礼:“多谢温峰主。”
温扶歌则轻轻柔柔地笑了一下,“明首徒多礼了。”
方处然看着四两拨千斤将颖月宫来使堵得只能吃下这口闷气的温扶歌,赞赏地扬了扬眉。
温扶歌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冲着方处然眨了眨眼。
这样一来,很长一段时间颖月宫应当都不会来人了。重山派近日事本就多,颖月宫消停了点,严泊也能轻松些,方处然坐在位上,替严泊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虽心中百转,可眉目依旧静冷。
他不发一言,沉下的神色却让明泼星等人清楚地知道她们该走了。
明泼星毕竟是颖月宫首徒,虽受了个大闷气可周身仪态也丝毫不差,她对着方处然等一一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