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巉看着又开始昏昏沉沉的复玄,叹了一口气,他在随身空间中寻了许久才找出一颗祐护心脉的灵药喂了复玄。他解开方才随意缠着右手伤口的布条,在溪水中洗了洗布料,擦了擦自己的手,给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上了些药,而后又寻了一条干净的布料,缠了上去。
做完这一些后,林巉扶着复玄站了起来。虽妖都已锁,但顾长风很快就能发现他们已不在妖都,到时候鹰犬尽出,哪怕他与复玄远在数千万里之外的飒霞城,想必被追兵追上最多也不过小半日时间。
林巉抬头看了看日头,大概算了算方位,便带着复玄向密林深处走去。
在他们离开溪边后不到两个时辰,渐昏天色下,一众人便出现在溪边。来者几乎皆一身灰衣,腰间悬挂刀剑,他们的眉目似是笼罩在雾中,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他们的领头者正是那时阻拦过林巉与复玄的蓝衣隐卫长,那蓝衣青年看了看四周,而后他弯下腰,手指在一株沾了些血迹的草植上抹了抹,他捻了捻指间的血迹,使了个术法,一缕血线便从他指间血迹中飞出,向着密林深处掠去。他在衣上擦了擦血迹,直起身来,带着属下追着血线而去。
风墟城内的一间客栈中,严泊正坐在窗前,他看了看渐明的月色,有些不安地蹙了蹙眉头。
“大师兄,怎么了?”方处然从外面端来了些吃食,放到了屋子的桌子上。他进来时正看到严泊皱了眉,便出声问道。
“是在担心小巉吗?”他走到严泊身边,与他看着窗外的同一片月色。
下一刻,方处然只觉腰间一紧,他向后一跌,竟直接坐到了严泊的腿上。
“师兄!”方处然脸皮一烧,他立时便想站起来,却又被严泊紧紧地抱住不放。
“你干什么?”
“处然,别动,让我抱一抱。”他听见严泊在他身后低声道。
方处然闻言立时停下了挣扎,他有些僵硬地坐在严泊身上,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严泊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脑子有点乱。”
“关于小巉?”方处然问道。
严泊始终沉着神色:“当初在小巉下山后不久,他曾给重山派递了一封信。”
“我当初还跟你说过,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