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乌灵蛊控制不住,我试了许多法子都无用,但我瞧着他时常高兴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想着反正我的日子不多了,能让他高兴会儿就高兴会儿。”
“……可我想让他高兴,却不能让他殉我。”
林巉靠在床头,他心沉灵台,果不其然看见自己已经一塌糊涂的体内,他体内几乎每一寸灵脉都被蔓延开的乌灵蛊攀附侵蚀,唯独那几寸心脉在严泊的本源灵力的死死相护下,方得片刻安好。
苟延残喘,不过如此。
“大师兄,莫要动你的本源灵力了。”林巉将神识移出体内,叹了一口气道:“我活不长久,若因此动摇了你的根本,那我便是死了也背了愧疚。”
严泊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见方处然从自己丹田处亦抽了一股本源灵力,拍进了林巉的后背心。
林巉顿时惊得再次咳嗽了起来。
“二……二师兄?”
抽了些本源灵力的方处然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他没好气地看着林巉,冷着脸道:“所以呢?”
“你瞒着你那徒弟,还瞒着我们?”
“如此你就不愧疚了?”
“若你那徒弟那日不将你俩的事说出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跟我们说?”
林巉看着方处然明显动了气的模样,只一时语塞,他喉间哽了哽,而后无奈地笑了笑。
“反正都要死了,给你们……”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再说一句我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从小到大不知天高地厚,成日里有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你两个师兄是死的吗?能让你一个人什么事都往肩上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