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且闻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战火画面,他记起了无数前世之事。
他曾被妖兽奴役,曾过着屈辱痛苦的日子,他曾经发誓,要屠灭世上所有妖兽,日日修炼不辍。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修得小尊位,成为沧君的左膀右臂,替他出生入死,上阵杀敌,他本以为,他是沧君最信任的人,直到那只总慵懒地赖在沧君怀中的妖兽出现。
那是一只令人极为厌恶的妖兽。
那只麒麟,惯会装木作样,娇柔做作地让沧君怜惜它疼爱它,像是那些在妖兽面前搔首弄姿卖屁股求温饱的奴隶一样,令他无比作呕。
他厌恶他夺了沧君的注意力,更厌恶他散漫自在,外面烽火连天,他在沧君怀中,岁月安好无忧的模样。
有数次,他都想杀了那只麒麟。
然而大战未果,他四处奔波,倒也寻不到机会。
“我本以为,妖族溃败,再无翻身可能,我便可让这些畜生,沦为奴隶,成为最低贱的存在,却没想到,沧君竟是为了那只卑贱恶心的麒麟,便改变了整个大陆的法则——”
容且闻露出了浓浓的恨意,双手捏得咯吱作响,听的人宁非头皮发麻:“谁人不知,他正是为了那个贱种,才定了法则,说什么众生平等,万物相融,我恨!我恨极了那贱种,也恨极了沧君,简直自私自利,自以为是!”
宁非道:“那月见微……”
“便是那贱种!”容且闻表情狠厉,几乎疯狂:“沧君那般完美的一个人,本该成神成圣,却为了他,变成了一个凡人,若没有那个贱种,沧君又怎可能不听我的劝导,怎可能轻易放过那些该死的妖兽?我一定要让他死,一定要他死!”
“……”
宁非露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字里行间,虽容且闻说得略显颠三倒四,但是,他能从中窥出冰山一角。
只这冰山一角,也足以让他震惊了。
容且闻房中有一张美人图,那张美人图只有唇鼻和身子,却没有眼眸,宁非以前见他亲手画过美人图,看到过容且闻眼眸之中那几乎痴狂的灼热爱意,还有恨意,一时间也说不清到底是爱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