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阡被问的一愣,思忖了一会,一拍脑门,“哎呦,我怎的忘了,洛阳城文曲庙的曲彬说有一个名唤公孙策的将军,这人曾和甄崇走得挺近。”
客栈老板朝黎绍拱手行了一礼,“先生,公孙一家在很久之前便举家迁离江陵了,在城东塘坊的老宅也卖了人,如今是江陵城车马商人赵构的宅邸。”
白陌阡闻言,甚是气馁地撂下了筷子。从郴州一路走到江陵,抽丝剥茧,任何关于甄崇的消息都没放过,可到最后还是断了线索,而且断得干干净净。
“先吃饭,还会有办法。”黎绍扫了白陌阡一眼,拿筷子敲了敲搁在白陌阡面前的碗。
“不行,我得去城东塘坊看一圈。”白陌阡站起身,他皱着眉道:“公孙策的老宅得看一眼,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兔儿爷修为虽不高,抗打击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挺强。比如说现在,晚膳都顾不得吃,快马加鞭赶至城东塘坊,结果却一无所获,白陌阡只消沉了一条街的功夫,便因饥饿难耐拽着黎绍的衣袖嚷嚷着要吃饭。
“饿着吧你。”黎绍抽回衣袖,冷哼一声,“我说的话你是一点也不听,非要出来折腾这一趟。”
白陌阡理亏,他挠了挠头,讪笑着上前,抱住黎绍的胳膊,蹭了蹭,好声道歉,“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我气好么?”
黎绍垂眸扫了白陌阡一眼,挑眉。
这神情,哪里是在诚恳道歉,撒娇还差不多,恃宠而骄说的就是白陌阡。
果然不能惯着他,越惯越 瑟。
半个时辰后,说着不再惯人的黎绍,带着白陌阡寻了个临江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黎绍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对面的白陌阡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油光满面,他无奈叹口气,好罢,自己有能力便好好宠着惯着,实在不忍心兔儿瘪嘴掉眼泪。
他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擦擦脸。”
白陌阡抓过,胡乱抹了一把脸,端起桌上的温茶仰头一饮而尽,埋头继续狼吞虎咽。酒足饭饱,白陌阡意犹未尽地靠在椅背上,眉梢眼角都带着满足,他朝黎绍咧嘴一笑,“嫦娥姐姐都没你疼我。”
说罢,他凑上前,在黎绍面颊上亲了一口,眨眼一笑,轻唤,“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