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欢看热闹的群众,这时也知道看热闹是得看出毛病来的,于是也纷纷走散,关门的关门,关窗的关窗,他们也不是问题。
但是有几个人,他们就是大大的问题和障碍了。
刚刚那个甩出飞刀的两个平头百姓,那个射了袖中箭的茶客,还有那墙角下的一青一白两道影子。
他们是不偷袭了,但他们趁着我们说话的位置,全围过来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傻乎乎的围成一条线的围法,而是守住了几个关键出入口,这样我和梁挽无论往哪个地儿逃,他们都乐意。
他们为啥乐意?
因为我带着梁挽,我跑不快,我也躲不快,我在天上反而没有地上自在。
我若用轻功带着他往上飞,半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一旦遇到什么事儿,一来没法及时转身,二来没法及时落地。
所以我们一旦往上飞,他们的袖箭飞刀以及针又可以往我们身上招呼了。
所以我才不飞。
我把这几个人打傻了再飞。
我等梁挽的伤口止住血了我再飞。
他们要是不过来,我干脆先让梁挽挨着囚车坐下,先给他处理伤口,囚车是一个好的障碍物,也是一个好的掩护物,要不是因为梁挽一定会拦我,我都想把朱三朝这个狗贼立在囚车前当靶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紧不慢急死你,不咸不淡辣死你,这句名言我刚想出来的,特别适合这种僵持的场合。
僵持了一会儿,许是他们耐心用尽,也许是他们觉得我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这几个人就过来了。
我随便抬眼一看。
那两个使飞刀的平头百姓,其实蛮年轻清秀的,但他俩偏偏顶两个斗笠,斗笠还特别扁,乍一看像个飞碟,这个造型就特别毁人美貌。这俩人还长得挺像,那为了方便我区分,我决定叫他们小飞碟帽和大飞碟帽。
那个抛出一枚袖箭的茶客,看气质像是一副账房先生的样子,背上却一篓子的箭矢和大弓,手里还揣着个小巧精致的十字弓,这肯定是个弓手了,那我就决定叫他弓箭男了。
那一青一白是两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却蓄着显眼的胡须。白衣的宽额头,蓄一下巴的虬髯须,须边泛着白。青衣的窄脸蛋,唇上蓄两撇小胡子,胡子边缘居然是青绿绿的。那我就称他们为青胡子和白胡子。
小飞碟帽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不远不近,冷飕飕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小子,刚刚出手那两次倒不错,我不对不知姓名的人动手。我且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
我道:“我知道他,不知道你。”
小飞碟帽笑了笑:“你运气好,碰上了我,我愿给你次长见识的机会。”
他也不等我拒绝,指着自己就说:“在下林轻,我旁边这位是我大哥林重,我们兄弟二人号称‘无轻无重’,因为下起手来没轻没重,遇上谁都如此。”
没人想听你这么长的自我介绍啊,这种设定很难记的。
林轻说完,林重又道:“我们要的只是你身边的人。”
这个人说话比较正常,那我就正常地拒绝。
“他想留的是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