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咱俩都这么熟了,是贴过胸切过脖的人了。那连阿渡这样初次见面的人都能积极地去为梁挽冒险,那李藏风就更没理由拒绝我了。
所以他不应,我就懵逼了。
人一懵就容易作。小作是昨日,大作是今天。
只因我心里笃定他不会生气,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一定会应。
谁叫他是李藏风?
谁叫我是方即云?
这就是方即云你在膨胀了。
你怕不是连他的内伤还没好全都给忘了,你原本不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的吗?
他以诚待我,我岂能作天作地?
我面色诚挚道:“你能这么说,我便已知道你的心意。”
李藏风脸上冷峻消融,我却又加了一句补丁:“但拼命这样的话,我不想听你说出来。”
李藏风疑道:“你难道宁愿别人替你拼命?”
我目光坚决道:“一个人只有到了我这等地步,才能晓得性命是何等可贵。我的命,你的命,都是很多人花了极大代价才换回来的,不能说丢就丢、说拼就拼。”
李藏风似有所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这就是悟性高的阅读圣手了,他一个眼神就能读出我的所有心思,错不了的!
李藏风斩钉截铁道:“我的命是你花了极大代价才保下的。你为了我被组织怀疑,为了我与敌人跳崖,为了我身中奇毒,落到今日这个地步。所以若是你需要我拼命,你不说,我也会去做!”
……这悟性都高到顶破天花板了。
这人脸上仿佛写着“我下一刻就能为你去死你绝不能怀疑我的心”,那我就觉得这个表情需要修改一下了,我们毕竟是去救人不是送死,气氛还是要稍微吉祥一下,不能丧。
“你的内伤还没好全,你若同去,须一切听我指挥,莫要冲动行事。”
我觉得我这话颇为霸道,好像不是我求他是他求我似的。
结果我看见李藏风严肃的眉头不那么严肃了些,剑一般上扬的眉头下沉了点,脸上冰封似融了一层,想必他是暗戳戳地喜欢这等霸道关心的。
没想到霸道如他也喜欢总裁风,这个我记住了。
李藏风唇角扬起:“不必担心,我内伤已然大好。”
这笑得和黑白画变了彩色画似的,也太喜人了。
我笑道:“既然你能出手,那我就不必请阿渡了。”
这也是个伤员,伤势搞不好比我还重,带他出去真有一种带心脏病患者去蹦极的错觉。
结果李藏风摇了摇头:“他可以一起走,你不必小看他。”
“你认为他尚有一战之力?”
“他在杀死山匪之前,右手臂就已经不能用。但他杀死这群武功不错的山匪却只在瞬息之间。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他有别的招?他的左手和双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