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受伤了的话,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阿渡想了想:“我倒忘了,其实你也中了毒。”
嗯这话还像是个人话。
阿渡看向李藏风,笑了笑:“不如你让他先背我一段时间,等他背累了,你来背他,我在旁边走路?”
人言否!?汝会人言否!?
李藏风皱了皱眉,阿渡笑道:“怎么?你不肯背他?那不如我和他轮流背对方?”
这不比走路费劲?你想啥呢你?能量消耗不懂的吗?
李藏风想了想,似乎正要答应了,我赶紧着出口阻止了。
“你不必背任何人,我来就行。”
阿渡诧异道:“你真要背我?”
他随口一挑衅,怕是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答应了。
废话,你当方即云的面子还在人世?它早入土为安了好吧?
我正色道:“你与我素不相识,与那梁挽也从未蒙面,可你却能顶着这伤势过来帮忙,不惜性命,不计代价。我又怎能委屈了你?”
结果阿渡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
这个我懂的,他做任何事儿都是为了有意思,说背人更多是为了玩。这种皮皮怪最怕的就是认真,我一认真他就觉得这事儿过于严肃,过于严肃就没什么意思了,那他就好好走路了。
说是好好走路,他其实还是东倒西歪地走,像是喝醉了酒的人,走起路来脚步深浅极不均匀,呼吸吐纳也没啥规律,整个人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苍白而透明,可越是苍白,我越能瞧见他嘴角一抹笑意盎然——那是桀骜里带着疯劲儿。
我皱了皱眉,趁这时李藏风在前头生柴火,我就转头看向阿渡说。
“若是难受,莫要勉强。”
阿渡道:“勉强倒是不勉强,这走在郊外的一路上我都在闻味儿,走到这个地方,食物的味道是最浓的,有人刚刚在这儿歇息过,吃的东西有腥味。”
说完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嫌我给他吃的东西都太清淡了。
这还真是狗鼻子啊,我眉头一皱:“莫非是梁挽他们?”
阿渡道:“是他们,也有可能不是。再往前走走就能闻到更多味道了。”
我刚想去通知李藏风,结果阿渡忽的问我。
“李藏风的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我却警觉道:“莫非他内伤没好,是在逞强?”
阿渡笑道:“你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真正经时没意思,假正经时就可爱多了。”
我二话不说,走上去就把他的头发扯了一扯,把几个打结的地方给扯顺畅了,结果阿渡很不习惯地往后退。我却露出一脸欠揍的笑容,道:“你看看,你这样也可爱多了。”
阿渡很嫌弃地瞪了我一眼:“我就喜欢这样乱糟糟的头发,齐齐整整才叫无趣。”
我瞅着他笑:“齐齐整整是挺无趣的,但如果你第二天睡醒,忽然发现自己的一撮撮乱发被人整得干干净净,连你的人也被洗的白里透红,那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