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止墨沉默片刻,问:“这些钱难道不是你洒出来……”
我厉声打断他:“——你活到今日已是老天开眼,该给受害者陪葬了!”
“指魔”里带个“魔”字,是因为这厮本就是个杀良欺善的恶贼,杀了他不冤,放了他才是大冤。
我本想废掉他的手臂,将此贼生擒后问出个究竟,穿了一身金铁不伤的宝甲。那我就没得选了,是他替我选的路——这路直通他的颈动脉。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收起了“金睛刃”。
那韩止墨瞧着我的动作,劝道:“你若猜出我身上穿的是什么甲,就该知道我背后的人不简单,你为梁挽做到这个地步,也该学会收手了。”
说得挺好的,值得一个痛快的死。
我迅速抽出了背后藏着的“分水刺”。
“金睛刃”宽而硬,“分水刺”长而细,这一把银刺在阳光下如白鳞急闪,它在我手中如一根巨大的绣花针,下一刻就缝向了那韩止墨的脖子。
韩止墨眉间一颤,他似从刚刚那一击中窥见了七哥壳子的日天日地属性,不肯以脖子去试探银刺锋芒,他转身就一个后飞,露了后背给我,仿佛他背后也带了宝甲,刺过去也伤不着。
行,你后背估计也有宝甲,我不往那儿刺。
但你总不能大腿小腿和第三条腿都贴了甲片吧?
我手上一松,故意使银刺脱手。
这细细长长的刺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灵魂一样,光天化日之下直往韩止墨的下边飞。
韩止墨听得声响,似知晓厉害,一个转身险险地翻了过去,银刺却很争气,它刺中了这人的腰侧,拧起了一大块儿肉,再往里头一点这就变成了神圣的肾刺了。
可韩止墨在地上滚了一滚,似毫不在意腰间的血,只单手抓住银刺,倒拔了出来,指尖一拧,他竟想凭着自己的五指,当场拗断这银刺!
只听“刺啦”一声。
他硬是没有拧断。
这个场景就很好笑了。
具有大智慧的罗姐姐附赠的智慧神器,岂是你这种杀钱的煞笔能折断的?
我憋住笑,韩止墨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银刺,半秒后,那该沉下去的唇角却勾上去,浮出一抹邪气四溢的笑,他把这银刺冲着我掷去。
这一掷有气无力的,我连躲都懒得躲,一手就直接抓住,可我马上就发现,这个“指魔”往旁边滚了一滚。
他滚的方向是躺在地上的梁挽。
刚刚李藏风把梁挽拉出来,自己就去打另外一个黑衣人了。
所有梁挽现在是一个人!
他如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我猛然惊醒,脚下猛地一转,整个人强行扭动,停止了前进,像一把剑似的折向梁挽的方向。
不能让梁挽再落入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