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一下,没摇动,我睡得正香就开始嘟囔了:“你别烦我,睡着呢……”
再摇了一下,还是没动,那阿渡就叹了口气,说:“我疼的受不了……你再不起来,我只能把那梁挽的脖子给抹了……”
我马上“蹭”地一声站起来,发现梁挽好似还睡着,眼前只有阿渡这个猫仔子在跟前眼巴巴地瞅着我呢,那我想起了白天答应过他什么,我就轻手轻脚地拉着他出去了。
一到外头,咱俩摸了摸身上的火石,把一些捡来的柴火给点了,勉强当做照明火,这下便可隐约看清彼此的神情。昏昏暗暗的火光夹杂不明不白的月光,我只能看清阿渡脸上如有汗水,他似是真的疼狠了。
我就拍拍他的肩,道:“你一察觉自己的杀心,就叫我起来,做得不错,再接再厉。”
阿渡道:“打之前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这里也没有别人,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我想了想:“那取决于你问的老不老实。”
这个答案就很妙,体现了我高超的耍赖技巧,以及阿渡不好好说人话的性格。他得问人话,我才能答人话。
阿渡笑道:“好啊,我先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老七?”
一来就是个重磅问题,我左右四顾,眼见老母亲在庙里睡得正香,应该不存在被偷听的风险,那我就对阿渡说了。
“李藏风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没有猜全对,但也猜对了些。”
阿渡似早料到我不会全盘托出,也没惊讶也没恼,又问:“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要去杀曹几何?”
这个我倒是可以点头。
阿渡又说:“我有句话,你听了怕是得揍我。”
你啥时候怕被我揍了?你是怕被我戳胳肢窝吧?
我说:“你是想说以我现在的状态去刺杀他,我是必死无疑?”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心里一酸。
因为在很相似的环境里,老八也曾经说过很相似的话。
现在他不在了,在我的面前是另一个爱调皮捣蛋的仔。
阿渡说:“我倒不是觉得你实力不足,只是看你白日里出手的模样,你似乎总在刻意压制着什么……”
连着对话走向都和老八当初的劝诫一模一样,我更心酸了,凉凉地开口说:“当时我是为了抓人,所以特意没下死手。你也不必担心,杀人我还是能杀的。”
阿渡却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能杀人我知道,但是你能杀朋友么?”
我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阿渡道:“我听说天魔崖上,你拼死护住了李藏风和薛灵灭,想必你是把李藏风当朋友,也是把薛灵灭当朋友的。”
我说:“你认为我去刺杀的时候,曹几何会让薛灵灭来对付我?”
阿渡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