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生淡淡道:“争什么?舞会上都是名流贵族,有不少还请他去府上唱过戏。见孙少把人带来了,面上不说,背地里又不知道要说多少难听的话。”
“夏景生,这会儿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孙闻溪眼带桃花,眼角总含着笑意,可那笑却不见温度,“你知不知道,街头巷尾都在传,兰老板一早就是你夏大少的人。”
黄包车已经停在面前,夏景生轻笑:“那你相信传言吗?”
孙闻溪不答。
夏景生跨上了黄包车,摆摆手,车夫便抬起车架,一溜小跑走远了。
孙闻溪站在原地,眼见着车辙在地上碾出两道痕迹。
三日后,舞会开场,何家公馆里灯光通明。
夏景生到场时,迎宾的家仆看着他身上的长衫,微微一怔,恭敬道:“先生,您的请柬。”
夏景生刚递上请柬,身后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原来你也受邀了。”
夏景生转头,见孙闻溪正玩味地瞧着他。
何公馆是三层的洋楼建筑,一楼的大厅非常宽阔,适合用来宴请宾客。
厅中已聚了许多人,此刻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
何家二少爷何开聘一眼瞧见夏景生,笑着打招呼:“景生哥。”
夏景生点点头:“听说开晴从国外回来了?”
“是啊,在国外野惯了,还学人烫头……晴儿,来跟你景生哥打招呼。”
何开晴脚上蹬着高跟鞋,走到哥哥身旁,瞧见一旁的孙闻溪,眼神登时一亮。
“你别看她这会儿装得像淑女,过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哥,你少在外人面前编排我。”何开晴杏眼一瞪,大方地说,“景生哥,好久不见。”
招呼打过了,何开聘才看向一旁的孙闻溪:“这位是?”
“孙闻溪。”
“原来是孙少,宝汇银行落地江城,可喜可贺啊……孙少当真一表人才,年少有为。”何开聘说话时,何开晴一直盯着孙闻溪瞧,等孙闻溪看过来,她又赶忙挪开视线。
简单的寒暄过后,何家兄妹照例去招呼别的客人。夏景生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不曾想刚一落座,孙闻溪就黏了上来。
“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舞会上的人我都不认识,你跟我说说吧。”孙闻溪笑着指了指正前方,“那位我认得,王喻琪,他身边那位呢?”
“那是何家大公子何开晟,是何家从宗族里过继的儿子,养在何家大夫人的名下。你刚刚见到的何开聘和何开晴,是何家二夫人的一双儿女。”
“何家的大夫人呢?”
“病故了……大夫人身子一向不好,当初是为了冲喜,才过继了何开晟,可大夫人还是没能熬过去。”夏景生看了孙闻溪一眼,“你若想谈生意,就得跟这位大公子打交道,何家糖厂的一应事宜,都是他在管理。”
孙闻溪指向左手边:“那两位是?”
“那是段家大少爷段逸才和段家小姐段逸莲,大少爷读的是私塾,段小姐到国外留过学。段家还有个二少爷,现如今在国外,还未回国。”
无怪乎段家大少穿着长衫,段家小姐穿着西洋裙,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在夏景生的介绍下,孙闻溪将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认得差不多,忽然瞧见入口处进来一人:“夏景生,那不是你弟吗?”
与此同时,夏景瑞也瞧见了夏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