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生, 这是吉祥信物,代表你我相爱的开始,这个你一定要收下。”说着,把它挂在夏景生的脖子上。
离开了孙闻溪的怀抱,夏景生将那聘礼的单子往他手里一塞:“这个玉佩我收下,可这个我不能收。”
“景生……”孙闻溪话未说完,却被夏景生打断了。
“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罢。”夏景生说完便进了门。
孙闻溪一手拿着礼单,看着夏家那墨黑色的大门缓缓阖上。
老管家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衫,冲孙闻溪挥手道:“孙少,你赶紧回罢,秋风起咧。”
秋风拂过孙闻溪的脸颊,他看着手中的礼单,有些莫名。从孙家过来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如今怎么就不收了呢?
夏景生回到厅堂,夏姨娘正指挥着下人把东西往屋里搬。
瞧见夏景生,夏姨娘拿手绢儿捂着嘴笑:“景生,我瞧着你也用不上这么多,我就让人把东西搬我那儿去了啊。”
夏景生绷着脸道:“东西都退回去。”
“退回去?!”夏姨娘大惊失色,“哪有人把聘礼往回退的?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啊。”
“礼金你们已经收了,还不够吗?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我自然有权处置。”夏景生说。
夏姨娘的脸色极难看,止不住地刻薄起来:“这还没成亲呢,就帮着孙家了,真要成亲了,还不得翻天了。”
“别怪姨娘没提醒你,你这肚子可怀不上孙家的种,还是多捞点儿给自个儿傍身吧,等日后哪个姨太太怀上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管家看着那一箱箱东西又被原封不动地搬出来,迟疑道:“大少爷,真给送回去?”
“送回去,我不需要。”夏景生握紧了拳头。
“唉,大少爷,你这又是何苦呢。这聘礼都送来了,真给送回去,这不是打孙家的脸吗?”管家劝道。
夏景生想了想,吩咐道:“把那房契盒子拿来。”
锦盒之内放着铺契与房契,夏景生确认后,将盒子交给阿豹:“其他东西我收下了,这两样替我还回去。”
阿豹向来只听夏景生的,他接过盒子,答应一声,转头便办事去了。
“大少爷啊,你听我一句劝,这嘴长别人身上,谁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去。若是事事都较真,这两个人的小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夏景生坐在那八仙椅上,腰背挺得笔直:“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夏家,怎么看我,可我不想旁人说,闻溪是个冤大头,和一个只图他钱的人成亲了。”
管家看着夏景生的脸,依稀间像是看见了当年的夏夫人,也是这般倔强、固执、决定了便不回头。
阿豹捧着锦盒到了孙家,把锦盒交给孙闻溪。
当孙闻溪看到锦盒中的房契时,他皱了下眉头,沉声道:“这是做什么?”
阿豹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大少让我送回来,他不能收。”
孙闻溪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紧盯着阿豹那张可怖的脸:“他不收是吗?”
阿豹刚一点头,孙闻溪便从锦盒中将那房契取出。
抬手撕碎了。
“孙少……”饶是阿豹喜怒不形于色,也被惊到了。
“你回去告诉他,这房契和铺契始终是他的,他不要,那便是废纸一张。”孙闻溪的语气很平静,却裹挟着山雨欲来的威势。
“孙少,大少他不是这个意思……”阿豹看出孙闻溪生气了,想替夏景生圆场。
可他笨嘴拙舌的,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被孙闻溪抢了白:“你可知,把聘礼退回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