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生哼笑一声:“风水讲究阴阳平衡, 单这一条,这宅子就不合格。”
宅子的外墙上,嵌着红玛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足以烧得周围寸草不生。
夏景生看了眼院子里的植株, 果然全都蔫了吧唧的。
他摇摇头,推开宅子的大门, 与外头阳气过旺不同, 宅子里相当阴冷。
里外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而这其中,又数主人房的阴气最重。
夏景生推门进去,里头的床很宽阔,是西洋式的大床。
床上的被子洗得微微泛白, 能看出女主人勤俭持家的个性。
床边是一张楠木梳妆台。
夏景生一眼瞧过去,目光在上头停驻了片刻, 蹙眉道:“妆箧里的首饰呢?”
袁初看见那空匣子, 失措道:“这里面的首饰……不见了。”
这是袁初为数不多的积蓄,她许久舍不得戴一次,没想到居然不见了。
“不可能, 明明放在匣子里的!”袁初面露急色。
夏景生面色凝重:“看看还有没有旁的财物失窃?”
袁初翻出压箱底的衣服,找到藏钱的位置摸了摸,瞬间脸色苍白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袁初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失态。
“稍安勿躁。”夏景生安抚道,“且等天黑。”
入夜,夏景生侧身躺在那西洋床上,侧耳细听周遭的动静。
先是气温越来越低,夏景生盖了适合深秋时节的被子,却全然挡不住那彻骨的寒意。
紧接着,外间响起了婴儿的哭声,就像袁初说的,夏景生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袁初形容那声音,像是老鼠在四窜,夏景生却听得出来,那分明是找东西的声音。
夏景生刻意动了动,那东西一听见响动,立马停下动作。
像是惊讶夏景生为什么还能动弹,那东西缓缓地靠近床边,探头观察床上的人。
夏景生突然睁眼,正对上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薛城?”夏景生蹙眉看着眼前的“人”。
事实上,薛城的脸上有了变化,他双唇豁开,长出了獠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像是对“薛城”这个名字还有些许印象,那东西僵硬地看着夏景生,机械般扭过头,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哨声,有着某种特定的节奏。
那东西听见哨声,登时像是接到指令般行动起来,只见他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那长长的指甲在柜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动作十分粗鲁,柜子里的冬衣被尖锐的指甲划破,里头的棉絮飞得到处都是。
终于,他从一堆衣服中发现了一枚铜板,当即如获至宝地塞进腰间。
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窗台上的瓷花盆。
花盆里还栽种着植物,可那东西竟不由分说地将植物连根拔起,把瓷花盆抱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