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芽见他坚持, 也被说动了,便细心嘱咐道:“你就在外头守着,姑娘不喜欢人进屋打扰。”
樊烬应下,循例在外头守着。
笋芽见一切如常,便先行离去。
樊烬见人走了,先在外头守了片刻,而后扳动练功房的门。
房内,彭田正闭眼打坐,樊烬试探着靠近,见彭田并无反应,举动越发大胆起来。
他知道禁药藏在彭田右手边的柜子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努力地屏息凝神,不让人发现。
很快,他碰到了柜子,可柜子是锁上的。
钥匙彭田一向随身带着。
樊烬便又转身去翻彭田的外衫,终于翻到了钥匙。
他打开柜子,从里头取出锦盒,把里头的瓷瓶掉了个包。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刚把柜子阖上,身后便传来彭田的声音:“樊烬?你在做什么?”
樊烬垂首而立道:“笋芽腿脚不爽利,我在替她值守。”
“你?!”彭田疑心顿起,“你进来内室做什么?”
樊烬一下子跪下来:“师父,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旁观你修行的秘诀,这才擅作主张,闯进门来。”
彭田盯着伏跪在地上的人,冷声道:“抬起头来!”
樊烬抬头,彭田瞧见他的手紧紧攥着,便朝他手上指了指:“手里攥着什么?”
樊烬摊开掌心,掌上是一枚质地软和的暖玉。
彭田一眼便认出,这是她的物件,樊烬竟行此等偷盗之事,彭田彻底冷了脸色:“樊烬!定是我平日太纵容你,以至于你如此放肆!”
樊烬认错态度良好,脑门在地上磕得带响:“徒儿知错了,求师父原谅。”
“徒儿见这软玉品相上佳,只是瞧着未经雕琢,造型太过单薄,这才动了将这玉再行雕琢的心思,并非存心偷盗此玉。”樊烬认错道。
“如此说来,你倒是好心。”彭田叹息一声,摆摆手,“起来吧。樊烬,你天赋上佳,莫要再将心思用在此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樊烬规矩地应下了,彭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的夏景生,还不晓得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他听见敲门声,甫一开门,就见樊烬站在门外。
“有事吗?”夏景生问。
樊烬也不等夏景生准许,大步踏进屋:“我是来道歉的。”
嘴上说着道歉,那架势却十足一个大爷,没有半点道歉的样子。
夏景生也懒得与他计较,关了门,径自沏茶。
寨子里一向是喝大碗茶,夏景生好容易托人捎了套茶具过来,自然比不得平日里在孙家用的,好在聊胜于无。
樊烬看着他考究的动作,只觉得一阵牙疼。
他向来不懂这磨磨唧唧泡出来的茶叶好在哪里,浅浅的一杯,进了嘴还没喝出味儿呢,就没了。
夏景生却颇得其乐,不疾不徐地泡好一杯茶,递给樊烬。
樊烬不大自在地端起那小茶杯,举杯道:“比试当日是我莽撞了,我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