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夏景生又一次伸手,想将人推开。
樊烬却早有防备,他手上用力,丝毫不给夏景生逃离的机会。
眼看着就要亲上了,夏景生冷不丁地一拳擂在樊烬胸前。
这一拳用了满劲儿,樊烬被那力道震得站不住脚,踉跄着后退两步,好容易稳住身子。
胸腔上的闷疼许久缓不过来,樊烬干呕了一阵,恼恨地看着夏景生:“你疯了。”
夏景生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方才他的本能领先于理智,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他下了狠手。
樊烬抹了把脸,恨声道:“我们完了。”
寥寥四字,给夏景生判了死刑。
夏景生忽然无所适从起来,看着樊烬决绝离去的身影,他想将人拉回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方才是他把人推开的,这会儿又想挽回,夏景生讨厌这样摇摆不定的自己。
自那日后,众人发现,樊烬与夏景生不再走在一起,轮到夏景生下地耕种,樊烬便和旁人换班,尽量不与夏景生打照面。
吃饭时,樊烬也一改往日与夏景生挨着坐的习惯,主动拉开距离,离夏景生远远的。
不少人瞧出了端倪,旁敲侧击地问夏景生,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景生能感觉到樊烬在躲自己,即便夏景生表现出想求和的样子,樊烬也不为所动。
那用尽全力的一拳,仿佛真的伤了樊烬的心,让他对夏景生彻底死心。
可这样一来,夏景生在寨子里,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尝试依照樊烬说的喜好去生活,却过得异常艰难。
就像是强硬地把自己塞进别人的人生里一样,夏景生面上很淡定,心中却越来越慌张。
午夜梦回,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那个叫龙迟的青年,真的存在过吗?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自己待在从小长大的地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他对寨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陌生。
如果存在过,为什么他的爱人,那么轻易就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夏景生想不通,他抱膝坐在床上,埋着头,不作声,无比的孤独感袭来。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低落,沉寂多日的蛇形鞭动了动。
夏景生似有所觉地看了眼腰间,正对上那冰冷的蛇目,吓得浑身一激灵。
“蛇!”他惊叫出声。
“嘶——”仿佛在应和他的话,那灵蛇吐着信子。
夏景生头皮发麻,他记得樊烬说过,龙迟非常怕蛇,从来不敢一个人上山。
像是不满意夏景生的冷淡,灵蛇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大。
夏景生有些不知所措,他试图安抚灵蛇,不知为何,即便此刻头皮发麻,他却下意识地觉得,腰间的灵蛇不会伤害他。
夏景生试探性地伸出手,极小心地摸了摸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