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生瞪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谁叫你这些日子都板着脸,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今有孙闻溪好礼赏顽童博景生一笑。”孙闻溪说。
孙闻溪的一席话,把掌事都逗笑了。
夏景生想起方才的未尽之语:“那幅画……”
掌事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孙闻溪与夏景生一同进入内室,房门一开,夏景生便瞧见那墙上悬着的画卷。
画中的女子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英姿飒爽。
面相的确与夏景生十分相似。
“就是这一幅。”掌事说。
夏景生凑近细看,画中女子的穿着并不像是汉人,倒像是苗人。
“这画中之人莫不是……我娘……”夏景生心下惊诧,可更让他诧异的是,孙闻溪问掌事:“这画是谁让挂的?”
“孙少,这是孙夫人当年吩咐挂的,这一挂便是十多年了。”掌事简单的一句话,在夏景生与孙闻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先前孙闻溪在北地,自然也不知道江城慈幼院的内室中,挂着夏景生母亲的肖像。
“难不成,我娘与你母亲是旧相识?”夏景生迟疑道。
孙闻溪的惊讶不比夏景生少,他竟从不知,自己的母亲与夏景生的娘还有渊源。
可如今两位女士皆已离世,真相究竟如何亦无从考究。
孙闻溪笑道:“景生,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我们有缘。”
恰在此时,一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嘴里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二娃生病了。”
夏景生与孙闻溪对视一眼,随掌事一同前去查看。
到了地方,只见那叫二娃的男孩正口吐白沫,眼瞧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夏景生上前把了脉,又在孩子的腹腔处摁了摁,神色狐疑道:“他肚子里有东西。”
说着,夏景生开了张催吐的方子,让人带着去抓药。
很快,药煎好了,有调皮的孩子竟连药都抢着尝。
汤药气味呛鼻,孩子尝了一口,吐舌道:“呸,呸,这药可苦了!”
夏景生闻言,手上一顿,蹙眉道:“你说什么?这药是苦的?”
他尝了一口汤药,面色骤变,厉声道:“药材不对,方才是谁抓的药?”
慈幼院的一名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是……是我。”
“你是按方抓的药?”夏景生问道。
“千真万确,我拿着方子,去段家药铺抓的药。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证!”工作人员言辞凿凿。
“莫不是抓药的伙计一时疏忽,抓错了药材?”掌事试探着问道。
夏景生眉头紧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碗药的效用,与他所开的方子背道而驰,不仅不能催吐,还会促进消化与吸收。
若是二娃当真稀里糊涂地将药喝下,只怕情形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