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铭心烦意乱,犹疑不定地看着段逸才。
“何小姐的病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段逸才极力游说着。
“你们还有脸说,你们段家就是她最大的心病!”何铭一拂袖,不再搭理段逸才。
段逸才最终还是见到了何开晴。
何开晴身上裹着极厚的大氅,面色苍白地坐在窗边。
有人进门,她却视而不见。
小桃低声劝道:“小姐,好歹吃些东西吧。”
何开晴全无反应。
小桃又说:“小姐,段家大少爷来了。”
何开晴掀了掀眼皮,仍旧没反应。
小桃轻叹道:“就是这样,说什么都没反应。”
段逸才接过小桃手里的碗:“给我吧。”
他搬张椅子,与何开晴相对而坐。
“嗯,这粥做得不错,要不要尝尝?”
“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下雪天,因为下雪天就不用上山采药,可以躲在屋里光明正大地偷懒了。”
“最近城中有许多趣闻,我说给你听如何?”
段逸才试图与何开晴说话,无论对方有没有回应,他都不厌其烦地寻找话题。
无奈的是,何开晴一直未开口。
段逸才也不在意,时候不早了,他便好脾气道:“我明日再来,你早些休息。”
如此,到了第二天,段逸才又准时登门。
这一回,他特地带了一本诗集,念给何开晴听。
何开晴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可丫鬟小桃却欣喜地告诉他:“小姐今晨喝了半碗粥。”
段逸才日日登门,有时是念诗,有时是读话本,有时干脆是自说自话。
终于有一天,在他又一次念完诗后,何开晴开口道:“换一本,这本闷。”
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何开晴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却足够让段逸才欣喜。
他满口答应道:“好,明日我换一本。”
何开晴看着白茫茫的窗外,问道:“他们……是不是都在笑话我?”
段逸才刚要答话,何开晴的眼神便看了过来。
“我要你说真话。”她的眼中是满满的执拗与认真。
“是。”段逸才如实答道,“不过你不必担心,大众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很快他们便会忘了这事。”
“可今后提到我,他们的记忆又会被唤醒,我逃不脱的。”何开晴说。
“那倒不必如此悲观……”段逸才话未说完,就听何开晴拔高了声音。
“这是悲观吗?你问问整个江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我?”